趙瑞道:“他一生中曾有兩次,帝位就在眼前,一次是十歲時,一次是十四歲時,結果都堪堪錯過。這事無論發生在誰人身上,都不能甘心。”
聖上很清楚這一點,他清晰無比地看到了大皇子李燦的野心,因此,即便兩位皇子都已成年,也全都成家有子,聖上也皆未封王,讓兩人就按皇子的規製出宮建府,府邸一模一樣。
謝吉祥
抿了抿嘴唇,她道:“可不甘心又能怎樣呢?”
不甘心,自然就要搶了。
趙瑞垂眸,道:“當年隱山寺沒有留下線索,一切都被抹去,如今卻又有一種神藥橫空出世,你說,擁有這一切的人,會是誰呢?”
謝吉祥的心,一下子澎湃萬分。
是啊,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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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吉祥沉默片刻,才啞然開口:“瑞哥哥,聖上何意?”
這些零零散散的線索,經過他們長時間的不斷摸索,似乎終於拚出了一幅完整的水墨圖。
那幅圖上,似乎隻有一個名字。
然而,這裏麵的所有細節、線索、證據,他們至今沒有掌握,也沒有參透。
這些案子跟閉居大皇子府的大皇子有何關聯,那些死了的人又為何要死?這一切,謝吉祥都不清楚。
甚至,即便他們根據過去的舊事和推敲的線索有了嫌疑者,然而他們心裏也都很清楚,這幾個案子或許當真牽扯大皇子,但動手之人一定不是他。
殺人者另有其人。
並且,大皇子身份特殊,現在的情況也很特殊,他們根本不可能貿然進入大皇子府搜查嫌疑者。
謝吉祥一心為父親洗冤,也一心想要兄長從漠南回歸,卻也並不衝動愚蠢,她很清楚,許多事都不能急。
所以她才問,聖上意欲為何。
趙瑞看著她,此時此刻,似乎有一條清晰的路擺在他們麵前,但小姑娘卻沒不管不顧跑上去,她隻是停留在原地,仔細張望。
有一種細密的疼從心底裏蔓延開來,兩年前的謝吉祥,絕對不會如此謹慎穩重,現在的她,是在跌過跟頭之後,才懂得要走一步看一步。
趙瑞輕輕握住她的手,想要溫暖她的心。
“吉祥,聖上很清楚大皇子的為人,”趙瑞頓了頓,試圖找一個恰當的說辭,“他明白皋陶司所做一切,哪怕給謝伯父翻案會牽扯出更大的案子,也務必破案。”
若是當真扯出更大的案子,或許聖上還會高興。
趙瑞道:“我們盡力而為,做我們分內之事,剩下的自有聖上斷決。”
謝吉祥微微鬆了口氣。
兩個人握著手,安靜地看著蒼茫天際上的星辰,歲月無情,日落無聲,轉眼間,兩載匆匆而去。
或許,這一次他們終將能找到案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