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手指都在微微的顫栗。
他動了動手指,低頭笑了一聲。
曲繪星果然還是曲繪星,讓他沒辦法對她的喜歡減少哪怕一丁點。
他現在真的覺得,就算命給她也無所謂。
他按了按他快要炸開的心髒,走到廚房喝了好幾口涼水,等覺得自己足夠冷靜了,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於景的電話:“媽,有時間嗎?我有話想跟你聊。”
於景正在路上:“等我上了高鐵會聯係你。”
這是他經常得到的回複,因此沈曳也不在意。
在等待的時間裏,他抱著小豬玩偶,反反複複地把那段錄音聽了好多遍。
要是這個時候豆豆睡醒打開門,一定會看到一個把臉埋在小豬身上輕笑個不停的沈曳哥哥。他好像在開心又好像在害羞、又好像在顫著睫毛、眼瞼發著紅得想要哭。總之,是個很奇怪的沈曳哥哥,和他以前見過的都不一樣。
但即使眼瞼紅了,沈曳的情緒還是好的。
他的這種好情緒,一直延續到於景給他發來了視頻邀請也沒有消失。
看到邀請,他坐了起來,點了同意。
對麵的於景看起來已經坐進了高鐵,高鐵商務座的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倒是很方便聊天。
她問他:“你想跟我說什麼?”
沈曳盤著腿坐在沙發上,腿上放著開著視頻通話的電腦,手裏捏著曲繪星的那個小豬玩偶,神情十分放鬆,仿佛隻是在和她隨意閑聊:“媽,你知道嗎,在你出門前對我說的話裏有兩個錯誤。我會提到我小時候,單純是因為看到豆豆忽然想起來了,我現在說話這麼順暢,哪兒還會介意小時候說話比別人晚幾天這種小事,我隻是想起那個時候的曲繪星、覺得挺好玩的而已。”
聽完沈曳的這段話,於景已經意識到沈曳想說的第二個錯誤是什麼了。
她精致修染的指尖碰了碰咖啡杯的杯壁:“你是想告訴我,曲繪星其實一直遵守著她說過的話,從來沒有向你提過我們的對話。”
“不僅如此,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今天跟我說了這些話,我到現在都還在猜她的心意。媽你可能不知道,她之前不喜歡我,她喜歡另一個男生,上學期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師哥在追她,我每天都過得心驚膽戰的,就怕她選了別人。”
於景不為所動:“他們並不知道她身體的狀況吧。”
沈曳不提這個,而是問她:“那麼,是我做的哪裏還不夠好嗎?”
於景不解:“什麼?”
沈曳說著話,聲音依然帶笑:“這些年我對她的心意、我照顧她的事實一直沒有變,既然你覺得她的病會拖累我,那就說明我這些年做得不夠好、讓你不滿意。是什麼?學習?社交?運動?甚至……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