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退了。
早退後去了體育館。
每周四的這個時候靳譯肯都有早退來打球的習慣,龍七一進場子就看見他,他正準備投球,突然傳來的腳步聲引他回頭看過來,她則毫不停頓地走到籃球推車那兒,將包和外衣扔進去,抄起裏麵放著的一根棒球球杆。
“喂。”他說。
她提著球杆大步向他走。
籃球從他手裏脫落到地上,龍七每向他走一步他就倒走著往後退一步,兩人越來越逼近,後來靳譯肯往籃球架子後麵閃了一下,架子替他擋住龍七掄來的一棍子,緊接著的一棍子又被他斜了肩膀險險地避開。
“喂!”
“動她哪裏了?”龍七跟著他,用球棒指他。
靳譯肯眯著眼嘖嘴。
她又一棍子劃過去,他往後一傾身子避開,將右手放進運動褲口袋,遊刃有餘地倒著走。
“哪裏!”
他伸出手指比三:“三壘信不信?”
龍七的腳步停住,瞪他,猛地把球棒向他擲!
他側過身子避開,等球棒落地,她手中再無襲擊物,才咧著嘴角對她改口說:“二壘。”
“二壘也不行!“
“她房間很香。”
“你少扯這方麵的事。”
“頭發也很香。”
“別激我聽見沒有?”
他倒吸一口氣像在回憶那種享受的感覺:“就是太生澀。”
龍七從推車中抄球準備砸他,他走上來快速從身後抱她,她的手臂一下子被箍住,人也被他從推車上抱下來,他挨著她耳邊刺激:“心如死灰吧?”
“鬆手!”
“我知道用錢就能買到你的時候,也是這個心情!”
龍七轉過身子從他懷裏掙脫:“我和她是兩回事,靳譯肯你有本事就堂堂正正追她!別用我都看不起的手段!”
“你呢?你連話都不敢跟她說。”
“輪不到你管!”
龍七往後退時踩到地上的籃球,一下子往後摔,摔坐到籃球架後麵的體操墊上,靳譯肯幸災樂禍地笑,向她伸手時被她拍走,而正當他準備俯身抓住她手臂時,體育館門口傳來一聲輕喊:“靳譯肯。”
他回頭看。
龍七這邊被一座高大的跳馬器械擋著,她剛被他扶起一半身子,又被他倏地放手,致使她重新摔回軟墊上,而他一邊看著那兒一邊不著痕跡地將器械挪過來,結結實實擋住她的身體。
聽聲音,是董西。
靳譯肯和她在“避人耳目”這點上的默契還是有的,董西發現得早的話對兩人誰都不利,她噤聲往裏坐,而靳譯肯走向董西。
兩人碰麵,挨著的距離很近,靳譯肯的身子擋住了董西往這裏看的視線,董西說話時看著他的眼睛,他的手放在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