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管口在離嘴唇0.5cm的位置停頓,她看著卓清。
“你很瘦了,下午有體育測驗,多吃點,保持體力。”
白艾庭那一桌姑娘們往這兒觀察著。
“幾個意思?”
她問得直截了當,一副問罪的架勢,但卓清招架地輕鬆,回她:“沒有任何意思,我說過我懂了,你不用擔心別的。”
那時候眼神下意識地往靳譯肯那兒飄了一下,靳譯肯也終於往她這兒撂第二眼,像嗅出她和卓清之間的微妙氣場,坦然自若地盯著她。
“那就別跟我說話了,”視線轉回,她拿著酸奶起身,“我覺得你早上表現還挺好的,現在真有點孬。”
經中午這麼一出,下午的體育課上,關於她和卓清分手的消息就開始傳得沸沸揚揚了。
她在操場旁大樹底下靠著欄杆用手機查兼職信息的時候,龍信義抱著一盒子體育測試要用的鉛球跑到她身邊,八卦兮兮地問:“周五那天跟你夜不歸宿的人不是卓清啊?”
她不搭理,龍信義接著說:“哎喂,我還以為是他呢,早上還調侃呢,他該不會是因為發現這茬才把你踹了吧。”
她轉個身遠離龍信義一步,龍信義回頭瞅了眼體育老師那兒,見體育老師正跟帶尖子班的女老師插科打諢,不急著要鉛球,又往龍七近一步:“還是說你那天晚上就是跟卓清住的?然後……那方麵不滿意?”
“你有病吧。”她終於瞪過去。
彼時,卓清那個班級的男生正在操場上踢球,靳譯肯接球,球往膝蓋上一頂,接著一個抬腿直射入門!
“那能是什麼呢?”龍信義說,“我靠卓清你還看不上?他這種學優看上你簡直三生有幸,起碼畢業以前的作業咱倆都不用愁了,人家境也挺好!”
“誰跟你咱倆?我夜不歸宿就必須是跟男的了?你怎麼不摸著良心問問是誰逼著我夜不歸宿的?”
“反正不是我。”龍信義振振有詞地回。
“你要是喜歡卓清就趁早做變性手術去,少在我耳邊吱吱喳喳旁敲側擊,娘炮。”
“靠!”他把鉛球籃子往地上一砸,“你說話別這麼刻……”
後頭的話沒進龍七的耳朵,因為她當時一下子被腳上炸裂的疼刺激地大腦空白,身子立刻屈下來,左手扶欄杆,右手捂住右腿腳踝處,鉛球籃子裏的鉛球咕嚕咕嚕地往外滾,龍信義呆呆地站她跟前,問:“砸……砸著了?”
足球場上的靳譯肯一邊倒走,一邊往她這兒看,足球朝他的方位飛,他斜了下腦袋,與球錯開。
三個小時後,龍信義扶著一瘸一拐的龍七走出醫院骨外科診室,校醫務室當時給她做了簡單的包紮,後來給監護人(舅媽)打了個電話讓她送著去醫院拍個片子,醫院說是局部肌肉損傷,上了點藥重新包紮了一下。舅媽這會兒在大廳交錢,大約五分鍾後拿著單子上來給龍信義,一邊往他肩上用力打,一邊叮囑:“臭小子!給你妹拿藥去!氣死我了,你妹這腳要是壞了我也打斷你的腿!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