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櫻櫻想了想,便同她虛與委蛇道:“姨母這陣子也是不容易,既要管二爺的事又要擔心大妹妹……為此一時想岔了也是有的。”
許姨太太聽了這話,忽然歎了一息道:“正好你提起二爺的事……因我病了,侯爺便提道為二爺宴客的席麵由你來操辦。待會我便讓人把事交代與你,”她說罷見周櫻櫻欲言又止,便道,“這是侯爺親自吩咐的,你可推拒不得。”
周櫻櫻聽著這事,侯爺似乎有些讓她插手公中的意思,一時也不知是喜是憂。然而這既然是侯爺吩咐的差事,周櫻櫻隻得領了。
待回到聞風齋,周櫻櫻便把許姨太太的話說予身旁的春深知曉。府中的人隻知韓慕蘭對婚事不滿,因而閉門絕食。眼下聽了周櫻櫻所言,才知中間還牽扯了個謝公子。
春深此時聽得個中細節,一時愣了神,訥訥道:“……未曾想大姑娘這般人才,竟也吃了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的苦頭。”
周櫻櫻聽後,嗯了一聲道:“情愛之事本就無道理可講。要是有才有貌便能得中意之人,這感情一事也不會如此折騰人了。前人也不必說什麼隻羨鴛鴦不羨仙了。”
原來春深正替周櫻櫻收起肩上的披帛,此時手裏一鬆,披帛便輕飄飄地掉了在地上。
周櫻櫻見她神思不屬,輕喚了一聲,“春深?”
春深聽罷,回過神來,把披帛撿起。接著又朝周櫻櫻施了一禮道:“三奶奶……奴婢﹑奴婢想明白了……煩請奶奶替奴婢給劉爺回個話,隻道奴婢願意。”
第74章 有緣
因白日生了這許多事,到了晚間安置的時候,周櫻櫻便在榻間細細說與韓光霽知曉。
“……姨母後來雖然把話圓了回來,但我瞧著她現下不過顧忌著你和哥哥才未曾與我撕破臉罷了。”
韓光霽聞言一笑,“這宅子裏的事不是東風壓了西風就是西風壓了東風……她利害了這些年,如今也是時候歇一歇了,”他說著又摸了摸周櫻櫻微涼的發絲,問道,“我以前總是惱你對我不誠心……你現下倒是說說,你對她到底是怎樣想的?”
周櫻櫻聽得,歎了一息道:“許是忘了從前的事,眼下看人倒是清楚了幾分。她待我隻是麵上好,我又豈能不知?隻是聽春深說她同我母親從前也好著……我便是看著母親的麵上也得讓她幾分。往後她隻要不做出傷及你我之事,我們便河水不犯井水吧。”
韓光霽此時默了默,說道:“我瞧著父親似是有意把公中的事交予你……先不說她不會輕易放手予你,我也是不想你管這攤子的。”他說罷,低頭朝懷裏的周櫻櫻一看,隻見她原來單薄的臉頰上似乎長了些肉。她早先吃了一陣劉鵲開的藥,將養了一陣,臉色才轉好了些。然而侯府人多事雜,他便不想周櫻櫻沾手這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