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櫻櫻見人走了,立時到韓光霽身旁拉了他的手道:“幸好有你在……不然我與她還真說不明白,”她說著頓了頓又低聲道,“往日隻知道你愛拈酸吃醋,未曾想到了要緊關頭還是講理的。”
韓光霽聞言,哼聲道:“你以為隻有你知道夫妻一體的道理?”
周櫻櫻訕然一笑,問道:“金絲菜可尋著了?”
“尋著了。那謝公子出了大頭,餘下的我派人分別去幾間酒樓湊足了數。”
周櫻櫻聽了這話,一時大喜,抱著人便往他臉上親。末了,又問道:“可有付錢給謝公子?”
倘若周櫻櫻親自去,謝懷憫肯定不收銀子。可現下是韓光霽冷著張臉給他送錢,他卻是不敢不要的。
“給了一倍的銀子。”
“這就好了。我也不想欠下人情。”
韓光霽聽她話中之意是不欲與謝懷憫多有牽扯,一時間心氣也順了許多。
因湊足了金絲菜,周櫻櫻立時便帶了人回廚房。金嬤嬤與廚房裏人的也未曾想到周櫻櫻竟有本事尋來備好的金絲菜,一時間便愣了神。
周櫻櫻見此,心中微微得意,又與留春道:“這些金絲菜得來不易,今兒你便在廚房好好守著,隻那金鳳鱘龍翅未端上桌你也離不得這院子。”
如此這般,金絲菜的事解決了,往後再沒有生別的意外。周櫻櫻頭一回在侯府宴客總算順順當當地完成了。隻中途她還尋了個空去偷看許姨太太給韓慕蘭相看的人家。隻見那小公子模樣也算得俊郎,可衣著過於華美,便顯得略有些輕浮。且他那驕傲矜貴的模樣與謝懷憫溫柔謙和的樣子確實相去甚遠。
宴會翌日周櫻櫻便給自己放了假,好好地歇上一天。隻當晚與韓光霽用過晚膳,卻見侯爺的小廝來傳話,要周櫻櫻帶上聞風齋的賬簿與韓光霽一道去見他——原來侯爺是定了要周櫻櫻兩個月內減省院中開支兩成的。如今離兩月之期尚有幾日,看來是要提早檢查成果了。
如此,周韓二人便並肩往侯爺院裏去,途中韓光霽說道:“說不準父親這回便要把府中的事交給你了……我就說那金絲菜倒不如尋不著。”
其實周櫻櫻自己也不想接這活。且不說她本就不是好權的人。要真扛起這中饋,工作量多了不說,月例又不會給她增多。這般想來,便是愈想愈不劃算。
二人到了侯爺屋裏,便見侯爺與許姨太太正端坐上首。許姨太太歇了幾天,臉色也轉好了些。
周韓二人才坐定,許姨太太便道:“阿櫻,這次宴客你辦得不錯,侯爺剛剛還誇你來著。”
周櫻櫻回道:“侯爺謬讚了,不過是姨母教導有方。”
此時侯爺頷首道:“今兒讓你過來是要檢查你功課的,上回吩咐你辦的事如何了?”
周櫻櫻應聲,捧了賬簿上前,把這兩個月的流水指了給侯爺看,結果與之前對比減省了兩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