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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上發生的事一夕間飛快傳遍了國子監,很快,從太學到整個國子監的人都知道了所謂的“隴西李氏”、大名鼎鼎的李嘉,竟不過是個寒門出身的庶民而已。李嘉悲憤地發現,因為這樣,連中午飯堂打的飯菜也比平常少了一大半。白豬黑豬都是豬,都是一個木子李!至於這麼區別對待麼!

吃不飽,李嘉的學習效率明顯下降了一個層次。晚自修的時候柴旭來了,蕭和權仍然不見,李嘉若無其事地寫寫翻翻。柴旭自也聽說了白日的事,他隱約覺著這事同蕭和權有關聯,但又摸不準他與李嘉之間的交情,找了個借書的名頭與李嘉搭了兩句話。奈何李嘉嘴太嚴,半天蹦不出一個字,柴旭也隻得摸去鼻尖上的灰,悻悻坐了回去。

下自修,李嘉照舊落在後麵慢騰騰地喂小白吃夜宵,然後才回學寢。到了學寢,她收拾著東西,忽然發現給小白裝牛乳的盒子不見了。今日時辰尚早,李嘉將才脫下的外衣又罩了回去,挑著盞小燈籠尋回自修堂。

為了照顧刻苦學習的學生們,供以自修的那間課室的燈火徹夜不息,但李嘉認為這完全是浪費油料,不到年末大考誰腦子不好跑這來通宵。可當她將後門推開一條縫時,她卻意外地發現了個人。

那人背對著李嘉坐在倒數第二排,埋頭坐著,手邊一盞油燈一個小碗,時不時拿著個小刷子蘸一蘸碗邊。離得遠,李嘉瞧不清他到底在做什麼,但她認得出他是誰。

蕭和權,李嘉默默在心裏用筆把這個名字描黑了無數遍,默默地轉身離去。

專心致誌地蕭和權忽地抬起頭,耳朵尖抖了抖:“誰?!”

回給他的是空曠寂寞的回音,他撓撓耳,苦逼地繼續進行手中活計。

翌日,李嘉熬了一宿夜,眼下掛著兩碩大的眼袋,青得發紫。未免遭到更多人的圍觀,她特意趕了個早來到教室裏,其實她很要麵子的好吧……

那日鬧過後,太學生們與李嘉徹底劃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不屑與李嘉這種庶民為伍。李嘉樂得清閑,除了偶爾收到一兩件比較糟心的“禮物”外,這簡直是她來到太學後度過的最風平浪靜的日子了。

今兒一早,她來了課室,遠瞧見桌子上擺了件物什。她拍了下袖兜裏的小白:“起來,吃早飯。”

小白亢奮地遊過去,失落地遊回來,李嘉匪夷所思,難不成今兒送的不是蚯蚓、癩蛤蟆?

桌上擺著個小盒子,做工粗糙得紮手,四不四方不方,怪異的很。李嘉額頭垂下一掛黑線,嫌棄地用食指挑開蓋子,裏頭躺著一方疊得勉強算是整齊的紙張。

李嘉好奇地展開來,愣住了,這是那張被崔慎撕碎的速記表,準確來說是被拚湊起來的速記表,東少一塊西少一片的。紙上漿糊尚未幹透,看起來完工不久,原來他那晚擺弄的是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