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好菜,但李嘉筷子動得並不勤,做得最多的是便是阻止小白過多地進食。
小白英勇不屈地和她做著鬥爭,李嘉搞不定不爽了,筷子重重一放,望著小白,一字一頓道:“死胖蛇。”
“……”小白兩眼一翻,直接豎成根筆直的棍子,倒桌上裝死。嚶嚶嚶,人家不活了,主人居然罵我是胖紙!
高幸在那端看著一人一蛇的互動,眼底沉澱下一縷難以究竟的笑意。
一頓飯用了半個時辰不到,高幸稱有事在身,起步告辭。李嘉如釋重負地鬆下一口氣,由先頭那少年沿著原路送了回去,擦著一路探出頭的枝枝葉葉,她忽而問:“靖王?”
少年推著輪椅,如同沒聽到李嘉的話。
哦,不是老皇帝那喜歡搶人媳婦的浪蕩子,李嘉又提出個人選:“安王?”
少年依舊沉默。
李嘉排除掉幾個,最後抿抿唇道:“太子?”
輪椅咯吱卡在了石塊上,少年彎腰一手握起它,放到一旁的花叢中。
“真的是太子嗎?”李嘉喃喃自語。
而少年把她送到學寢的前庭,畢恭畢敬地給了她行了一禮便離去了。
梁國曆任統治者都有個遺傳性的“家族病”,那就是風流多情。沒辦法,人家一家子都是能寫出媲美詩聖詩仙辭藻的高端文化人,這個毛病不可避免,可以原諒。
與他多情到令人發指的老爹相比,這任梁國皇帝的子嗣稀少得有些可憐,區區十個不到。梁國百姓喜大普奔,終於遇上個節製點的狗皇帝了,不再擔心自家閨女會淪入魔爪了呀!殊不知,梁帝抱膝在小角落裏含恨飲淚,他倒是想生,但但,有心無力啊!
許是同他為數眾多的兄弟廝殺太過激烈的原因,過了而立之年,梁帝的身體就時好時壞。眾位皇子們將虎視眈眈的目光擱在了太子身上,憑什麼要立他做太子?!
“就因為他比我從娘胎裏早爬出半個時辰?!”第一個不服的就是排行老二的靖王。
“就是就是。”眾皇子符合。
符合是符合,但也沒人敢有啥大舉動,原因在於……
“怎麼會是太子呢?”呂佩仁從濃蔭下的涼亭裏晃了出來:“太子正是如日中天之時,安王靖王兩人聯手都鬥不到他。怎會看中你一個無品無階的寒門士子?況且他疑心慎重,要是有意用你早把你的底摸了個一清二楚,你還會在這?嘖嘖,這種栽贓陷害的小把戲虧他拿得出手。”
“你偷聽我講話。”李嘉小臉繃得緊緊的。
呂佩仁攤攤手裝作不開心道:“那個姓蕭的小子也經常偷聽你講話,你為什麼假裝看不見,到我這偏偏就要拆穿了?這不公平!”
這人就屬牛皮糖的,越扯越黏得你煩,李嘉當著他的麵,慢吞吞地從袖裏拿出兩團棉花塞進耳朵裏,把無視這兩個字表現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