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見琛不知何時已經關上了手機,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晰地見大戲台上的畫麵盡數收入眼中。
他看著那身姿妙曼款款動人的白衣佳人,腦海中閃過的卻是這女人柔弱無骨的搭著時鈺,與他耳鬢廝磨的畫麵。那樣放肆而輕佻,熱烈的纏綿,任誰看了都能感受到這對男女之間的曖昧湧動。
他將阮棠留在身邊的時間不短,卻從未見過她流露出如此惑人的情態;他與時鈺相交二十幾載,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為一個女人打破自己的規則。
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女人。
曲見琛發出一聲輕嗤,卻不知是在笑誰。
季度隻當他是怒極反笑,心裏暗自嘀咕果然不出所料,這阮棠果真是個禍水,和小少這邊沒斷幹淨又搭上時鈺,這下好了吧,翻車了吧!
接下來,怕是有的腥風血雨等著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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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音樂漸漸緩下來,這一出《斷橋》落下帷幕,台下的掌聲和叫好聲經久不息。
阮棠在一幹眾人的簇擁下走進後台,堪稱眾星拱月,這也難怪,不止台下觀眾激動不已,同台的藝人們在這場合作中不服氣?
那許仙的扮演者是位小生,半開玩笑半抱怨:“小阮,剛才我都以為你要假戲真做,奪過小青的槍,給我捅一窟窿解解氣呢,可把我給嚇得……”
阮棠斜睨過去,雙手一展示意他看,笑問:“你瞧這手,是會拿槍傷人的手嗎?”
那小生下意識的去看,便見她雙手纖細如青蔥,白潤細膩如羊脂玉,明明隻是一雙手,卻看得他心裏一蕩,像是受了什麼誘惑一般完全移不開視線。
緊接著便聽阮棠笑著說:“所以我如果想殺人,哪裏用得著這雙手,哄著你去自殺豈不更好,既不費力永不用擔責任。”
她的聲音柔柔媚媚的,小生卻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嚇得雞皮疙瘩都豎起來,警惕的唰唰後退兩步,把人給嚇得……看著她就像在看盤絲洞裏的蜘蛛精!
美是美,但有毒啊!
“阮棠。”
時鈺站在一側不知看了多久,手裏還拎著春茶的包裝袋,冷冷的朝這邊看了一眼,說:“過來。”
被抓包的阮棠無辜的眨眨眼,不顧眾人驚異的視線,樂顛顛的湊過來,接過春茶喝上一口,立刻露出滿足的笑顏,喝著茶還要問對方:“我剛才唱的怎麼樣?”
時鈺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尚可。”
阮棠也不惱,隻道:“為了一個尚可,可以任由小明星差遣去□□茶,我們時導真是無私奉獻、高風亮節。”
宣庭葒老師也跟著拆穿他,說:“別聽他的,剛才還跟我說,《斷橋》圓滿了,接下來教她唱《貴妃醉酒》。聽聽,圓滿了,這是尚可嗎?”
時鈺不理會得寸進尺的兩個人,隻是薄唇微抿,道:“去卸妝,下午跟宣老師學《貴妃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