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鈺與曲見琛走進來時,一瞬間便被迷住了眼。

阮棠美目流轉朝門口掃了一眼,又是水袖一甩,纖纖細手指向時鈺,唱:“你若是稱了我的心,合了我的意,我便來、來、來朝一本奏當今,管卿家呀,叫你官上加官職——”

時鈺看著她,這心呀,別提是何等滾燙滋味。

你這禍水聽聽,你說這話,他哪次沒得趁你心如你意,哪裏在乎過什麼官職好處,完全是惹不得你這冤家啊!

這妖孽一肚子壞水還沒使完,媚眼斜睨,水袖朝曲見琛一甩,唱:“你若不隨我的心,不合我的意,我便來、來、來朝一本奏當今,管叫你趕出了宮門,削職為民受盡酷刑,啊~~啊~~”

這一唱,又嬌又壞還帶著幾分得意在其中,曲見琛的心口驟然一跳,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他伸手,勾了一把阮棠的衣袖,將人往懷裏一拉,桃花眼含笑,帶著流淌在血液裏的柔情萬種,慵懶的語調輕柔的問:“我若趁了你的心,不要加官進爵,貴妃娘娘給什麼封賞?”

他是既想襯她的心,又想把人狠狠的欺負到哭,讓她在他懷裏哭著撒嬌求饒,方才過癮。

阮棠將他踹開,嗔道:“賞你進宮做力士(太監),日日給娘娘斟酒端茶倒痰盂。”

倆人還要再鬧,時鈺看著她身上華美的戲服,突然淡淡的開口,問:“蟒袍哪來的?”

這話下來,曲見琛也來了精神,他的眸光一閃,隻摸了一把綢緞,張口便說出它的來曆:“這蟒袍不簡單,麵料是皇室禦用的彩織錦緞,紗是雲霧綃,花案不僅用金絲線來繡,還有多種孔雀的羽毛等材料,這個精細的做工也不是現代手工能繡出來的,應該是清末皇室出品的戲服。”

他在眾人驚異的視線中,哼笑一聲,揭開謎底:“最重要的是,前兩年我曾經在拍賣會上看到了這件戲服,被人用天價拍下來,隨後就銷聲匿跡了,說吧,怎麼到這來了。”

宣庭葒苦笑一聲,徹底服氣了,隻能說:“是一位貴客送的。”具體是哪位貴客,什麼身份,曲小少再細究,他就咬死不說了。

曲見琛也不惱,從容的將話題轉到阮棠身上,笑道:“這蟒袍還有配套的鳳冠,上麵由95塊寶石和上千顆珍珠構成,冠上鑲嵌各色珠寶、點翠等等,論華麗不輸真正的皇後鳳冠,想不想要?”

聽他形容,便足以想象得到鳳冠是何等的華美,令人忍不住暢想,若阮棠將其與鳳袍一同穿戴在身,站在戲台之上,會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阮棠似有心動,斜睨著他,反問:“你能弄來?”

“有何不可。”曲見琛一笑,端是從容貴氣,斜眉上挑偏又帶著幾分邪氣,他壓低了聲音,壞笑著問:“我若能給你找來,娘娘給什麼封賞,端茶倒水的職位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