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曾經試過引誘他,在情到酣時,他都始終克製著最低線沒有越雷池一步,那女人蹙著眉頭懷疑他是性冷淡,卻不會知道……

時鈺愛她,愛的恨不能日日夜夜不分離。

但是,他愛的是那個女人的靈魂,隻有看到她的一顰一笑便能激起無數的靈感,她是他的繆斯,是他的女神,也是他渴望的靈魂伴侶。

他從不在意她的私生活,因為他在意的隻是兩個人靈魂上的碰撞。

時鈺看著影片中那個一如既往風華絕代的女人,微微一笑,足夠了。

他本以為活著是無趣的,藝術的美好也不過是短暫的,但是阮棠的出現卻點亮了他人生中的色彩,這十年,便是他人生中最絢爛的十年,足夠了。

此後的人生,他有他們合作的影片,有這十年點點滴滴的回憶,足夠支撐到活到咽氣的那一刻。

男人坐在沙發上向後靠,在昏暗的環境下緩緩閉上眼睛,在“阮棠”的陪伴下進入沉睡,黑暗中,他的眼角悄無聲息的劃過一滴水珠,然後消失不見。

外麵,是敲不開門的小宋,早已泣不成聲。

阮姐走了,走之前托她多注意一下時導的精神問題,但是阮姐你知道嗎……

你走的那一刻開始,時導已經入魔了。

-

曲紹年

七爺坐在書房的一角,抬眼朝窗外看了看,雪花簌簌,遠處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發痛的眉心,隨口吩咐:“讓廚房做一碗魚羹給阮棠送過去,天氣冷,拍戲的時候注意暖暖身體。”

李特助一怔,“……七爺,”

怎麼了?

曲紹年的聲音一頓,隨即啞然失笑:“我忘了,這作精已經開溜了。”

李特助啞著嗓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曲紹年卻還有力氣歎了口氣,與他說:“我這一生最擅博弈,算計起誰來都是不留情,唯獨對上這作精的時候一時心軟,就給讓她跑了。想再抓,已經抓不住了。”

“這都是天意,怎麼也避不開的。”李特助委婉的安慰。

天意?

曲紹年卻否定了他的用詞,“這是人禍。”

“什麼?”

“阮棠這是這一禍,給我送上門來的劫難。”曲紹年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低聲道:“雖然不知道她來這一世算計的什麼,但是想把人留下的話還是有很多方法的。折斷羽翼,斬斷她和外界一切聯係方式,讓她什麼都做不了……”

他搖頭,一笑:“終究還是舍不得啊。”

他看穿她不是阮棠,也知她來這一世有所圖謀,但先愛上總歸是輸,他舍不得用那些殘忍的方式對待她,隻能在最後放她自由。

隻是,當那女人離開之後……

曲紹年沒有理會李特助疑惑的眼神,而是自顧自的輕聲哼唱:“隻落冷清清獨自回宮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