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上了車,還有點餘魂未定,畢竟是第一次見麵如此大規模的屠殺,不過好在之前有原欽然剮人在前,好歹給她鍛煉了一番心髒承受能力,如此不至於過於失態。
康念將她額前的碎發撥到耳邊,低沉的嗓音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安心,不用怕。”
車上的司機和下屬還是頭一次看到首長對一個女人態度如此溫柔,不由得麵露驚異,幾個麵麵相覷,都覺得不可思議。那可是康念,別說對女人了,就是對首腦態度都是不冷不熱的!
最令人驚訝的還在後麵,康念安撫了她一路,回去的時候張燕想下來扶她,卻被首相抬手阻攔,這個男人完全是細致到手把手的將人送到了辦公室。
半點不曾假手於人。
都說危難關頭見真情,人在緊要關頭流露出來的情緒才是真實的。
阮棠在驚嚇過後也覺得很詫異,連她的著裝風格都不能接受顯得格外嚴苛、不近人情的康念,在這樣的關頭竟然溫柔的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甚至回來以後,直接將她帶到他的辦公室去。
阮棠坐在沙發上,看著男人將襯衫袖口卷起來,親自為她沏了一杯熱水。少許的感動過後,這禍水敏銳的直覺又開始上升,越想越覺得這男人的態度微妙的很。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在混亂之際,康念將她抱在懷中時,阮棠似乎在他胸口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那股熟悉的味道不是別人的,就是她自己身上散發的體香,康念又不曾與她有過親密接觸,身上怎會有這種氣味保存下來?
錯覺嗎?不像。
康念將水杯遞給她,囑咐:“多喝水,壓壓驚。”
“好。”
阮棠心思百轉,神情半點不露痕跡,乖巧的接過水杯,意外的碰觸到男人的手指,熟悉感又來了。
阮棠的眼神微凝。
她對康念這個人分明沒有印象,卻對他的身體有熟悉感,真是有意思。
阮棠小口的抿著熱水。
康念見她煞白的臉色漸漸恢複了血色,才算安心下來,“你在這裏休息一會,我還有一些公務要處理。”
“好,您忙。”
阮棠看著男人再次做到辦公桌前,似乎之前的槍戰混亂在他心裏沒有留下半點波瀾,很快便又進入工作狀態,連提筆簽字的手都是如此的從容不迫。
無數念頭在阮棠腦海中翻湧。
她想起第一次與變態想見,是在朝廷大員的訂婚宴內,整棟小洋樓都突兀的被拉閘停電,唯獨那個男人似早有預料般出現在她的身邊。
他對原欽然領口的口紅印印象深刻。
第二次是為了幫原欽然逃脫進入了他的視線,為此她懷疑那人和原欽然是對立關係,名單放在敵國和守舊派身上,唯獨沒有想過是黨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