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條理清晰,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柏晰不置可否,站了起身朝外麵而去,“跟我走。”
“去哪?”
阮棠跟上。
他們坐專車低調出行,一路上柏晰沒有說出目的地,隻是問她:“如果按照你說的來,你有沒有考慮過,國內財力不夠要如何處理?”
的確,黨國這邊是很缺錢的,連建國都是靠的淮州財閥的支持,後來慢慢壯大。
目前來看,新銳派有兵力但缺錢,守舊派攬著金山但兵力不足,而裴恙太油滑了,他完全就是哪裏有好處就往哪裏鑽,卻又不站邊。
阮棠做出思考狀,然後慢悠悠的將準備好的坑拋出來:“我覺得吧,咱們雖然財力不夠,但是無論淮州財閥還是北虞都是不差錢的,想對外先攘內。原局座最近不是和淮州裴恙化幹戈為玉帛了嗎,不如就讓他去做說客,試試讓裴恙臣服,即便不行退而求其次合作也是可以的。”
柏晰轉頭看了她一眼,男人那雙溫潤的黑眸帶著洞悉一切的銳利,卻在看著她時並不具備攻擊力,隻是無奈的笑了笑,戳穿:“你啊,這是打擊報複呢。”
他顯然是知道,“應瑭”和“原欽然”在公務上不對付的。
或者說,一切盡在掌握中。
阮棠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卻一臉的理直氣壯,說:“怎麼會呢,我這可都是為大局著想,而且我和之前說的那幾位都沒過節啊,還是說首長覺得我們有過節?”
她也臉皮厚,就是不承認,還在這裝傻,你能奈我何?當然了,本質上就是打擊報複,原欽然你給她吃釘子,她就慫恿你老大,把你派出去幹苦差事!
專車停在軍事重地門外,秘書拉開車門,柏晰和阮棠走下去,戒備森嚴的大門敞開,男人信步走進去,如閑庭散步。
阮棠跟在他的身後,好奇地四處張望,就聽柏晰問了一句:“真的想讓他去當說客?”
“我沒這麼說,您是首長,您看著辦唄。”那作精如是說。
柏晰轉身,將她召回來,深沉的眼眸盯著阮棠看了足足一分鍾,簡直要將人看毛,才抬手敲了敲她的腦袋,“你啊,真是半點不吃虧。”
這邊是……允了?
阮棠知道答複,尚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她跟上去,側著看去柏晰,一雙貓眼緊盯著對方瞧,仿佛在看這位威嚴沉肅的大家長是不是被掉包了?
柏晰好笑的問她:“怎麼,又反悔了?”
“當然沒有。”
阮棠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就這麼把您的心腹愛將派出去,您也舍得?”
穿過彎彎曲曲的小路,自有士兵開門,柏晰抬步走進去,淡淡的聲音落在後麵,他說:“他是我的愛將,你不也是。”
阮棠站在後麵,看著男人高深莫測的背影,一瞬間竟有種被不動聲色的寵溺著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