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一句話把曲來疏給惡心的。
這暗流湧動的微妙氣氛,曲來疏和楚臨溪前後打機鋒的樣子,讓底下的人們看的目不接暇、目瞪口呆,直到阮棠低咳一聲將注意力拉回來。
她笑道:“既如此,那便依探花郎所言,今日在場諸位飲酒賦詩,拔得頭籌者不僅有好酒相贈,還可以……”
公主的目光在兩個男人身上掃過,意味深長的說:“還可以向本宮求一道賞賜,不違背原則的前提下,有求必應。”
楚臨溪心頭一跳。
曲來疏的狐狸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流光。
“如此……那微臣便卻之不恭了。”
楚臨溪冷冷的看著那奸臣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問道:“不知太傅,想以哪種花卉來比喻公主?”
“探花郎用的是牡丹是吧。”曲來疏不答反問。
楚臨溪:“自然,公主國色天香尊貴無比,隻有國花能與之相匹配,不知太傅有何高見?”
曲來疏慵懶的往後一靠,漫不經心的四下看了一眼,突然指了指公主
桌上嬌豔欲滴的芍藥,“這朵花,倒是更配公主。”
寒冷的冬天自然不是芍藥開花的季節,這些豔麗的花朵全是室內種植出來的,如今擺在台麵上,正是盛開的燦爛,被他拿來比喻阮棠。
阮棠興致勃勃的摘下一朵芍藥,微嗅,香氣撲鼻。
楚臨溪沉聲:“芍藥妖無格,美豔過度失了端莊,如何與公主相配?”
眾人不由側目。
這探花郎平時多清高的一個人,今天怎麼遇到太傅,仿佛化身杠精?
真是什麼都能杠,什麼都能懟,簡直就是毒液四處噴灑令人紛紛避讓。
曲來疏譏諷的勾了勾唇,近乎嘲弄的看著他,他從喉嚨裏溢出低低的笑聲,輕慢的道:“探花郎要用妖無格來形容公主,不過是因為……”
“你從未見過她豔麗張揚鋒芒畢露的一麵。”
換句話說,他曲來疏見過公主這般模樣,與她關係匪淺,你算個什麼東西?
曲來疏輕飄飄的,便戳中了他的弱點,他對公主了解太少,甚至都沒有資格留在她身邊為她遮風擋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狼子野心的權臣作惡。
想到這裏,楚臨溪臉色泛白,一雙黑沉的眼眸泛著冷光,纖長的雙手慢慢的收緊,力度之大竟泛起青色。
總有一天,他會清君側,還公主一個康平盛世。
被曲來疏壓製的出楚臨溪,在滿腔的憤忿不甘中,升起對權力的無限渴望。
就在這時,一道削瘦的身影從梅林的方向走出來,打斷了幾個人的暗流湧動,眾人抬眼看去,便見少年劍眉星目周身煞氣縈繞,令人畏懼,赫然便是七皇子。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七皇子走上前,第一句話便是:“諸位在以花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