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紹年在世界各地都有安宅,不過,雲州這一處住所,還真是第一次派上用場。

李特助應下。

卻見七爺招招手,又補充了一句:“告訴見琛,他那邊的人也一並帶上,要談,便一次性解決清楚。”

李特助呼吸一窒,第一個反應就是往直升機的方向看,如果所有債主都一同出席的話,那心情最糟糕的應該是……欠債人,阮棠。

不過,李特助作為七爺心腹,明知真相卻也隻能助紂為虐,半點不敢給阮棠提示,隻是中規中矩的過去,向和靜庭轉達了七爺的邀請。

和靜庭也不是凡物,一聽就是鴻門宴,卻絲毫沒有猶豫,輪椅上病弱卻令人不敢小覷的男人,隻是深深的看了阮棠一眼,意味深長的道:“既然是小敘,那我自然會帶著阮棠一同出席。”

阮棠幽幽的看著他,說:“大和啊,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回應她的,是一聲輕嗬,淺淡,卻可以微妙的感受到和靜庭此時心情的震怒。

任誰,在自己女人的姘頭找上門挑釁時,心情都不會好,但是和靜庭還真想見見這位隻手遮天的曲七爺,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竟然可以為了這個女人瞞天過海,做盡一切低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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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望月灣時,已是傍晚時分。

阮棠坐在車裏,望著外麵的大門,幽幽的歎了口氣,“和靜庭,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秘書推著和靜庭的輪椅從車上下去,男人的雙手搭在腿上,轉頭看了一眼阮棠,月光下,和靜庭眉心的紅砂竟帶著一份美豔的妖異,這個美且冷的男人唇角浮現出淡淡的略帶譏諷的笑意,評價:“阮棠,你也有怕的時候。”

阮棠歎了口氣,說:“我的預感一向很準,你別後悔啊。”

她說著已經走了下來,目光四下一掃,定格在旁邊的別墅上。

和靜庭淡淡的道:“右邊的別墅是楚家的,就是你名義上的婆家。”

阮棠:“……”

和靜庭:“左邊的別墅是寧家的,就是為了你斷了命根子的寧水源。”

所以說,曲紹年這棟別墅,恰好就夾在兩家中間,又是一個天然的修羅場,仿佛大家隨時可以碰個麵聊聊天。

阮棠:“……”

不錯,不愧是和靜庭,連吃起醋來都這麼恐怖,陰風陣陣的恐嚇,關鍵還不單單是恐嚇。

阮棠總覺得,他接下來可能也會在這裏買一處別墅。

那就真的湊成一桌麻將了。

她無辜的聳了聳肩,倒是心態良好,大大方方的朝裏麵走去,也不管眾人看她一身T恤牛仔褲那驚異的神情,頗有點如入無人之地的從容。

李特助上前將他們迎進去,先是恭恭敬敬的與和靜庭打了個招呼,請人入餐廳奉為上賓,而後一轉臉看向阮棠,溫和又貼心的道:“天色漸晚夜風寒冷,您是否需要上樓換一件衣服再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