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見琛也不惱,就站在一邊看她搗鼓那些瓶瓶罐罐,幽深的眼眸令人分辨不出各種情緒,但是此時房間內的氛圍,卻意外的安寧。

阮棠突然問了一句:“小少,你真的不生氣嗎?”

不氣她詐死?

曲見琛回過神來,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阮棠化完妝,站起來往外走,誠實的說:“雖然你表現的很正常,曲紹年表現的也很大氣,甚至於連和靜庭都沒有過繼反應,但是我感覺吧,你們都不像表麵上裝出來的那麼平靜。”

曲見琛接過她遞上來的手,紳士般優雅的將人引領著走出來,他們踩著默契的步伐走下了樓,宛若一對天作之合的璧人,隻是事實卻格外的諷刺。

男人望著前方,眼眸幽深,卻笑了一聲,說:“你什麼都知道,卻還大膽又肆無忌憚的繼續作威作福,阮棠啊阮棠,你是吃定了所有的人舍不得傷害你,也是涼薄無情的令人心寒啊。”

阮棠誠懇的道:“其實也不是,掉馬這種事我自己也挺慌張的,但是你了解我,我這個人吧從來不委屈自己,即便死到臨頭都得享受到咽氣的那一刻,當然了我不否認這兩天的事情加在一起確實很刺激,這種心跳加速的感受確實很令人著迷,也讓我有些享受。”

曲見琛:“喜歡刺激?”

“嗯?”

“那今天的安排,你應該會很喜歡才是。”曲見琛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一瞬間又變成了當年那位乖戾狠毒喜怒無常的曲小少。

阮棠的心髒一跳,心生不祥預感。

然而,開弓已無回頭箭,站在餐廳門口,她向裏麵看了一眼,強烈的衝擊讓某泰山壓頂不崩於前的禍水,神情漸漸凝固。

長而豪華的餐桌上,曲紹年與和靜庭相對而坐,遙遙相望。

和明珈與和細風分別坐在和靜庭的兩側,和明珈的旁邊坐著阮僑;

曲紹年的兩側下方則是時鈺和曲見琛,而楚溶自然要留在老師時鈺的身邊。

氣氛,相當的微妙。

阮棠站在原地,顫抖著伸出手,喃喃:“一、二、三……八個。”

刺激,真的好刺激哦。

她單單以為曲紹年安排了曲見琛來應付和靜庭,卻沒想到這老狐狸竟然將所有的已知債主都請來了!!!

該說幸虧他不知道宿年和顏一笑的存在嗎?而且還有一個寧水源在醫院裏出不來。

不然的話,今天這就變成十一人混戰了嗬嗬噠。

七爺指了指右側的空位,聲音沉淡,卻分外強勢:“阮棠,過來坐。”

和靜庭晃了一下高腳杯內的香檳,唇角含笑,卻愈發的冷,他輕描淡寫的道:“在我旁邊加個位置,糖糖,坐過來。”

阮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