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霜寒在外麵把風,時間緊迫,她幹脆就坐了下來,就著昏黃的燈光打量了一圈舒透,這少年看起來頗為俊秀,細看之下還真和舒妧有幾分相似,不過這智商就差遠了。
她問:“你本名叫什麼?”
那少年想抗拒,但是心有餘悸之下還是本能的回答了她的問題:“……舒透。”
“你母親是舒妧?”
舒透:“她來了嗎?”
“來了。”阮棠歎了口氣,“那支釵,你是從哪得來的?”
舒透理直氣壯的說:“那鳳釵是我夢中情人送給我的!”
“別扯。”阮棠撩了撩眼皮,“我說過,我認識這支釵的主人。”
舒透悻悻的說:“……是我從我媽的保險櫃裏偷來的。
我知道,這支釵屬於那個人,雖然我很少能夠見到她,卻是一直都有聽說她的事情,並且向往以後也能娶這樣一個女人。她出事以後,母親收拾了她的遺物,然後留下了這支鳳釵放在保險櫃裏。
來雲國之前,我覺得第一次外出這麼遙遠需要勇氣,就把它偷了出來,隨身攜帶。”
阮棠:“……”她竟然無言以對。
想起那支鳳釵,阮棠就心情複雜,那玩意兒是康念送的,因為在前一天他才在黑暗中順走了她的頭繩,緊接著就送來了新的頭繩和釵,當然那狗比的意思和“男人送你衣服是為了親手脫下來”並沒有什麼區別。
後來鳳釵並沒有怎麼用,被她放在了首飾盒裏,再後來就沒印象了。
沒想到,後來竟然從舒妧手裏又被舒透拿走,最後輾轉到了這裏,然後坑了她自己。
她揉了揉眉心,問:“那你告訴我,你母親……可還好嗎?”
“怎麼算好?”舒透呐呐的說:“自從那個人出事以後,我就感覺我沒有母親了,她雖然還活著,卻像個行屍走肉一樣,連我出走都不擔心她會傷心,因為我知道,她的心都跟著那個人走了。”
那個人啊,讓她的母親牽魂動魄,讓他心生向往的女人。
“好,我知道了。”阮棠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走了。”
舒透一臉懵逼,“你來就是為了問這些?”
“我來隻是為了確定一個答案。”阮棠歪了歪頭,說:“現在目的達到了。”
她拉開門走出去,恰好聽到遠處的腳步聲,頓時瞳孔一縮,計霜寒已經果斷的做出反應,拉著她的手閃進其中一間禁閉室,阮棠隻覺得身體一晃,已經被抵在了門上,計霜寒一手抵在她的唇邊,另一隻手搭在把手上,神情專注且嚴肅。
皮鞋踩在地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急不緩,卻帶來一種暴風雨欲來的危機感。
很快,那人便走到了他們的門前,卻是一停頓,沒有再繼續向前,緊接著是“扣扣”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