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北趕緊順著那個方向去找,人海茫茫自然是找不到的,隻能焦灼又無奈地放棄。事到如今,他已經反應過來,壓根就沒什麼上海族叔,可沒有族叔,她一個小姑娘又怎麼在上海立足,她說她能,聶北卻沒那麼容易相信,討生活哪有這麼容易。
這時候,聶北忽然想起她信裏提到的包袱,她有兩個包袱,一個她自己背著,一個他幫忙拿著,原來她是有意為之。聶北心情複雜地歎一口氣,隨意打開包袱,剛瞥了一眼,猛地合上,左顧右盼覺無異樣才盡量神色如常地往回走。
到個安全的地方,聶北打開包袱,當即倒抽一口冷氣,差點閃瞎眼睛。兩條大黃魚,五條小黃魚,一筒銀元,這些東西起碼值一千個大洋。
聶北呆若木雞,她哪來這麼多錢?等等,薑家被汪秋月偷走了一大筆錢,那真的是汪秋月偷的?
聶北怔怔盯著金燦燦的金條,真相呼之欲出——來弟偷的。可他又難以置信,怎麼可能,來弟?那麼弱小可憐的薑來弟!
聶北覺得自己可能大概也許從來沒有真正看明白過那個小姑娘。敢偷錢,還從不被懷疑,敢一個人留在上海謀生,真的弱小又可憐?
他不禁想起那天來弟告訴他,聶老三說薑天賜是他兒子。聶老三真的說了?那天公審時,聶老三和汪秋月模樣不像在演戲,當時他就覺得有點奇怪,隻是沒多想。現在多想了下,他非常懷疑自己被騙了。
聶北一言難盡地搓了搓臉,感覺被狠狠上了一課:以貌取人使不得。
且說離開的薑歸,她找地方換上薑天賜的體麵衣服,這些時日下來臉上的淤青也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收拾收拾,倒像個普通人家的少年。
薑歸塑造了一個被惡毒後娘趕出家門的可憐原配嫡長子形象,成功在熟悉又陌生的老弄堂裏租下一間房。
房東是一位本地老太太,家裏開著一間醬油鋪子兼賣雜貨。院子裏加上她一共住了三戶人家,一戶是一對中學教師夫妻,另一戶是報社記者。看起來都是很體麵有禮貌的人,對此,薑歸很滿意,所以哪怕租金貴了點,她也不介意,她不差錢,隻差安全又舒適的居住環境。
善良的房東金老太太十分同情被惡毒後娘趕出家門的小可憐薑歸:“你這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想找個工作,我都十六歲了,可以養活自己。”薑歸把自己年齡說大了兩歲,再大實在不符合形象,就現在這瘦小的模樣也不大符合,薑歸歸咎於被惡毒後娘磋磨所致。以薑來弟的經曆來看,也差不多,林婉娘這個親娘比一般後娘還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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