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懷琪心道,這題她可太會了。
讓她說為什麼喜歡他,她可以一口氣不帶喘地說上幾十上百條理由。
她壓住激動的情緒,強裝鎮定,扭頭看著他,認認真真地說:“因為你是你啊,從我十六歲起,我就開始喜歡你了,在我心裏,男朋友就應該是你這個樣子,在我眼裏,你的每根頭發絲都是完美的。”
她頓了一下,又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問:“你自己心裏真的沒數嗎?不知道自己有多討人喜歡嗎?”
這些年,安東身邊不乏追求者,那些女人各種各樣的表白他也領教過,但從來沒有一個像顏懷琪這麼直白坦率,直白得讓他需要竭力克製,才能做到臉不紅但心狂跳。
她問的問題,他沒法回,她也沒指望他會回複她,“安東哥哥,我能不能也問你一個問題?”
安東眼睫一抖,控製住沒扭頭看她。
她今天穿了件淡粉色的薄絨緊身上衣,領口的位置露出大片瑩潤白皙的皮膚,讓她身上的青澀褪去,透出一股小女人的嬌媚之氣。
她朝他扭過身子來的時候,胸口的位置稍稍有些鬆懈,哪怕用餘光都能看到,那片若隱若現的春光,除此之外,她身上那股似有若無的淡淡幽香,似乎也把他圍困住了,他端坐在駕駛座上,看似不動如鍾,其實是生理性的僵硬。
安東是個成熟的男人,即便平時看上去總是一副禁欲的模樣,但不代表他沒有生理欲望。
兩人在車內狹小的密閉空間裏,顏懷琪又朝他靠得那麼近,那麼不設防,他要盡可能地調用自製力,才能遏製住不想當人的衝動。
“老實說,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我隻想聽實話,你能不能坦白一點告訴我?”
他睫毛又抖了一下。
顏懷琪:“你不願意讓我喜歡你,所以費心思利用那個女老板刺激我,好讓我對你死心,你躲避我的接近,一再拒絕我的邀約,你討厭我喜歡你,四舍五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很討厭我?我就想要一個明確的回答,你不用怕傷害我,我沒關係,我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你不把話說絕了,我就總以為自己還有希望,今天,你就給我句痛快的話吧。”
她一眨不眨地扭頭盯著他,她說話的時候唇瓣一開一合的影子都落進他的餘光裏。
她的話,一字不落地收進他的耳朵裏,她說的很明白了,隻要他親口承認討厭她,她便對他徹底死心,以後也不會再打擾他,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他今後也不會再因為她心煩意亂,理智盡失。
但他清楚,那樣的話對她的打擊會有多大。
她就是再厚臉皮,也不過是個才20歲的小姑娘,他心再硬,也是肉長的。
他唇瓣動了動,喉結滾動,吐出三個字:“不討厭。”
餘光裏,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緊緊地盯著他足足有五秒鍾,隨後一點點彎成熟悉的弧度。
他額角的青筋突突地在跳,幸好,車速已經降了下來,他現在的狀態要再按剛才的速度開,一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