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泫笑眯眯的和宇文普茹說了幾句話,他心情不好,需要有個人來承受他的怒火,話裏話外,引經據典把宇文普茹給諷刺了好幾回。

可惜宇文普茹根本聽不懂慕容泫說的到底是個甚麼東西,他這次來是有別的事,“我還記得上回見的那位勇士,不知道可否把他叫來,我想要見識見識他的箭術。”

慕容泫瞥了他一眼,唇邊勾起來,“自然。”說罷,叫人去讓秦萱過來。

“那些隻不過是雕蟲小技,太子不必在意。”慕容泫道。

“將軍說的輕巧,草原上的鷹是天空的王者,就算能夠被人狩獵,那也一定要在事前布置好,甚至花費上一年都是可能的。”宇文普茹想起那隻被秦萱射死了的鷂子就心痛,那鷂子拿回來的時候還沒死,但是被一箭射下,失去了心氣。不吃不喝,沒過幾日就這麼死了。

“鷂子罷了,下回我送太子幾隻上好的。”慕容泫並不在意那幾隻鷂子,鷂子凶猛,但在他心裏和那些獵犬沒有兩樣。

“將軍說的倒是輕巧。”宇文普茹從鼻子裏頭輕哼了一聲,“這光是熬鷹就得花費上不少的功夫。”

熬鷹也算是這些貴族子弟的樂趣了,將抓來的鷹關在黑暗的屋子裏頭,幾天幾夜不給吃喝,人手裏拿著水和肉,隻要鷹肯過來吃人手裏的食物和水,那麼鷹就被人征服,從此之後聽從人類的調遣。

說的容易,其實做起來很難。那隻鷂子是宇文普茹親自熬的。熬了他整整七天七夜,等到那隻小鷹過來吃他手裏的肉的事,宇文普茹差點就撲在地上。

鷹受不了,人也不行了。

這一隻是他最喜歡的鷂子,結果卻被慕容部的人給射死了,哪怕就是他起的頭,也還是心緒難平。

不多時,秦萱來了。秦萱見到慕容泫立即叉手,“小人拜見將軍。”

“這是宇文太子。”慕容泫見到她,眼裏多了幾分柔和的笑意,笑的甚是溫柔,“單於太子想要見識一下你的箭術。”

“小人箭術鄙薄,不敢露醜。”秦萱垂首道。

“這話說的太謙虛了。”宇文普茹還沒等慕容泫開口,就搶先道,“能夠短短時間射下一隻鷹,若是箭術鄙薄,那麼還有旁人甚麼事麼?”

這話說的有幾分不客氣,但也符合匈奴人的脾氣,匈奴人狂妄起來可是能夠直接說你沒了男人我沒有女人不如直接湊一對的人啊。失勢的時候也隻能夠直接對漢人說,他們是漢高祖的外孫。

秦萱一時半會拿不準宇文普茹想要幹什麼,她在宇文部幾天,也知道了一些宇文部的事。現在的宇文單於來位不正,他是殺了自己的父親和兄弟,硬生生將單於之位搶過來的。或許是這樣上位,宇文單於的作風也是粗暴簡單,半點遮掩都沒有。單於都這樣了,估計下麵的太子也好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