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一家都給扣下了?”秦萱眼睛都快要瞪出來。

“也不應該說扣下。”慕容泫瞧見秦萱一臉驚詫,不得不為自己解釋了一句,“他家人都在遼東,我派人盯著。”

“……”秦萱嘴角詭異的扯了扯,“我家,你沒有派人盯著吧?”這話幾乎沒有經過思考,直接把這話說出了口。

慕容泫原本閑適的靠在憑幾上,聽到她這話,麵色變了變,抬起頭來,“你——這是不信我?”

秦萱那話是下意識說出來的,她知道慕容泫多疑,平常也不太當做一回事。畢竟多疑幾乎是上位者的通病,也沒甚麼好說的。隻是她瞧著他養個人在家中,全家都要被盯著,不禁有些發寒。

無關對錯,隻是她突然想起了自身罷了。

“我……”秦萱張了張口,看著那雙茶色的眼睛,最後她轉過頭去,“我也不知道。”他的手段她見識過一些,這樣的人若是做頂頭上司,那自然是沒有什麼。但是情人,顧慮就要多了一層。

情人和夫妻,關係最是親密,但是一旦反目成仇,卻是恨不得將對方置之死地。

“……”慕容泫猛地從茵蓐上起來,一雙眼睛盯著她。秦萱垂下頭不看他,她心裏的那些擔憂還真的不好和慕容泫直說。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秦萱歎口氣,她抬起頭,“你也知道,我拖家帶小的,不比別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我也怕。”秦萱道。

“沒甚麼好怕的。”慕容泫聽了她這話,臉上的僵硬才好了一些,他給秦萱倒了一杯馬奶,讓她多喝一點,“不管我對付誰,我也不會對付你。”

“……”秦萱笑了笑,她坐在那裏,喝了一口馬奶,奶味清淡還帶著一絲沒有完全祛除的腥膻味。

“我就算和所有人為敵,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慕容泫手指在憑幾上敲了敲,他似是有些煩躁不安。

“對了,你不是喜歡看歌舞麼?”慕容泫說到這裏就笑了,“眼下大王還病著,等到這段時間過了,我就讓人過來。”

“嗯。”秦萱嘴邊也露出一絲笑。

或許是那些瘍醫的醫術不夠好,又或許是徐老的醫術高超,過了一段時間,慕容奎睜開眼睛了,這讓一群人喜極而泣。

慕容奎原本身體就不錯,隻不過之前被賀蘭夫人捅了一刀傷了元氣,再加上那些瘍醫也不敢放手去治療。活生生拖下來,虧得還沒到病入膏肓的時候。

慕容奎醒來,那麼多事就有人來決定了,雖然之前慕容煦也將這些事處理了,但慕容奎醒來,自然是要交給慕容奎過目的。

慕容奎才醒來沒多久,沒那個耐性來處置政事,他在家人的攙扶下走了一段路,當做恢複身體,過了一會他停下來,看著帶著人急切走過來的慕容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