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罷,自己握緊帶血的馬槊,口中叱喝一聲,迅速追了上去。

秦萱的武力在軍中那是出了名的,他力氣之大,可以舉起百斤以上的木樁和石頭,格鬥和角抵這些自然不多說,明明是漢人,偏偏騎射上要比在馬背上的鮮卑人還要厲害。

騎兵們見到他來,頓時有些慌張也平靜了下來。秦萱手中馬槊閃電般刺破幾個敵軍的喉嚨,鮮血噴濺而出的聲音再夜色的嘈雜中並不起眼,但卻迅速的讓士兵們的心安穩下來。

“又是哪個來找死的?”馬上的男人脾氣不好,甚至可以算的上暴躁。最近糧草的事一直在煩擾他,下達的那道不論胡漢皆可自由來去的詔令,原本不過是想要看看胡人到底和他是不是一條心,誰知道不僅僅是胡人,連漢人都跟著一塊跑了。中原的農田裏已經沒有農人耕種,荒草一片,兩三年的變亂,還有和周圍胡人的大戰,足夠將糧庫裏頭的糧草消耗殆盡。

他帶兵出來也是為了覓食,誰知道竟然會在常山這裏遇見燕軍,幸好這群燕軍似乎隻是由一個雜號將軍帶領,並不是甚麼大將,所以他認為應當很好對付,誰知道這隊人簡直是如同野狗一般,時散時合,追著他們不放,不給他們任何突破逃出去的可能。

秦萱聽到風中傳來破空的聲響,她下意識的完全憑靠身體的本能,舉起手裏的馬槊,向著聲源一檔。

哐當一聲響,秦萱虎口發麻。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境況,此人的力氣恐怕也不比她小多少,原本應當驚訝的,但是此時秦萱生出一絲興奮來。

那一刀並沒有將來人手中的馬槊斬作兩截,這可讓男人挑了挑眉。此時天空的啟明星已經出來,天空微微有些放白,他才觀察到,原來那人手裏拿著的馬槊的槊杆並不是僅僅是髹漆,而是木胎包鐵,裏頭是木頭不假,但是外頭卻是結結實實裹著一層鐵皮,就算是他想要完全砍斷,恐怕都要費一番功夫。

這個東西,若是一般的將軍武官是沒有那個條件置辦的,隻有貴族這種家境十分優渥的菜置辦的起。

頓時他的興致就被挑了起來,“正好,我還缺一個白虜的人頭回去祭旗!”

秦萱聽了他的話,嘴角揚起,她附身下來,手裏的馬槊握緊,身後的親兵們也左右衝了進來,開始左右擊殺那些想要包圍上來的敵兵。

她聽到風被斬開的聲音,她雙腿一夾馬肚子,立刻迎戰上去。

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是一件讓人值得興奮的事。不過秦萱可不是真的想要和對方痛痛快快比試上一場,尤其這還不是比試,是拚命,她不傻,對方那一刀刀往著她身上的要害砍過去。

這他娘的哪裏是比試,分明就是化身殺人狂魔要她命好麼?

秦萱立即放棄了和他比試的心,左右躲來躲去和泥鰍似得,還時不時用鮮卑話高呼要人給這家夥來個冷箭,或者是給他□□的馬來個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