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挑了挑眉,笑道:“怎麼辦呢,打一頓?”

紀嬋搖搖頭,“兩樁命案,是掉腦袋的大罪。而被懷疑的對象是個老實巴交的年輕人,一旦屈打成招,豈不是我和司大人的罪過?”

左言頷首,“紀大人仁慈?”

紀嬋反問:“左大人不也一樣嗎?”

左言笑了笑,不置可否,換了話題,“太陽雖大,可到底是秋天了,每次通過房山都會被冷風衝得遍體生寒。”

紀嬋道:“現在早晚有些涼,需要多加件衣裳,不然感染風寒可不是鬧著玩的。”

吳大人正在門口澆花,聞言笑道:“小紀大人說得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必須小心謹慎。”

左言附和道:“確實,王妃前些日子生了場大病,現在雖然好了,卻也瘦得換了個人似的,隻怕還要調養很久。”

紀嬋若有所思,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沒抓住,隻得先跟吳大人見禮。

吳大人放下花草,在書房宣讀了聖旨。

這是紀嬋收到的第三份聖旨了,既不激動,也不欣喜。

而且,不過是散官罷了,在她這個現代人眼裏,跟獲獎證書相比區別不大。

她謝過恩,再謝過吳大人,便告了辭,雙手捧著聖旨回了書房。

李成明又來了。

紀嬋一進去,他就站了起來,跟小馬一起恭賀道,“恭喜紀大人。”

紀嬋還禮,道:“同喜同喜,李大人此來所為何事?”

李成明又虔誠地拱了拱手,道:“在下需要畫兩幅海捕文書,紀大人這邊不知有……”

紀嬋道:“可以,帶人來了嗎?”她很清楚,泰清帝之所以把她一個女流放到大理寺,就想要她起到這樣的作用。

她不能拒絕,因為這是她存在的最大價值。

“帶來了,帶來了。”李成明趕緊派人去叫,然後又是好一通感謝。

紀嬋打斷了他的車軲轆話,問起城北兩樁案子的事。

李成明道:“這幾日在下也是想破了頭,但還是沒有進展,司大人好些了沒有?”

紀嬋道:“聽說好一些了。”

李成明立刻順杆往上爬,摸摸小一圈的肚子,“那……司大人有沒有什麼意見啊。”

紀嬋搖搖頭。

司豈還真沒有,這兩天也一起探討過,始終沒有頭緒。

兩人聊了幾句,李成明的小廝帶著一個老實巴交的年輕男人走進來。

看此人衣著,像某個大戶人家的長隨。

紀嬋問道:“這樁案子怎麼回事?”

李成明道:“茶商家裏遭了賊,他看見賊的長相了。”

紀嬋便拿起筆,一邊詢問一邊畫了起來。

小馬放下卷宗,取來畫板,跟著紀嬋一起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