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嬋是法醫,雖說離真正的醫生有些距離,但她學的是全科,對傳染病也有一定的了解。
如果所猜不錯,孫媽媽應該在擔心天花。
而她,也一直很擔心。
紀嬋以前人微言輕,不敢輕易提及天花這種惡性疫病,一來害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二來擔心人微言輕,即便研究出牛痘,也不會有人相信。
如今有司豈和泰清帝做後盾,她的確應該試一試了。
胖墩兒算是強壯的孩子,燒的溫度不算高。
紀嬋用兩隻濕手巾換著冷敷,淩晨後,胖墩兒燒退了,她摟著孩子沉沉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她掛著兩個黑眼圈去了衙門。
司豈比她到的早,她下馬車時,老鄭正好帶人出去。
紀嬋囑咐道:“嫌疑人手段凶殘,容易狗急跳牆,諸位一定低調從事,盡量不引起懷疑。”
老鄭笑道:“多謝紀大人提醒,小人一定注意。”
幾人上了馬,一溜煙地跑遠了。
司豈奇怪地看著她的眼袋,問道:“你昨夜走困了?”
紀嬋掩著唇打了個嗬欠,“嗯,沒睡好。”她邁步往衙門裏走,“我一直在想,如果婢女阿珠與包家老少有染的消息,是包家人自己散出來的怎麼辦。如此一來,案子就又回到了原點。”
司豈跟上她,說道:“雖然你的擔心有可能發生,但家醜不可外揚,從鄰居對包家的人描述來看,包家人那樣做的可能性很小。”
紀嬋點點頭。
這樁案子困擾他們太久,若能一舉解決,就再好不過了。
兩人走到後衙,各自進了書房。
忙了一上午,紀嬋中午回家一趟,陪胖墩兒用了飯和湯藥,又急匆匆趕了回來。
傍晚,快下衙時,老鄭等人回到衙門,紀嬋也跟著去了司豈書房。
老鄭道:“司大人,查清楚了,所有關於婢女阿珠的謠言都來自柳家,是柳家的一個老婢說的。”
“包家到底有沒有那等醃臢事,現在已經查不清楚了。”
司豈道:“我們也不需要查清楚那些,老鄭你們幾個辛苦些,日夜跟著柳老爺,看他都跟誰接觸,每一個都記錄下來,不得有任何疏漏。”
“是。”老鄭等人領命,出了書房。
紀嬋道:“看來我的直覺很準。”
司豈給她倒了杯茶,“確實。怎麼沒睡一會兒,你這精氣神越來越差了。”
紀嬋道:“有件事我琢磨很久了,想跟你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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