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受不了皇陵之苦,所以隻能讓女嬰過去,不讓宣德帝記恨自己。這若是她自己的兒子,她定然也舍不得兒子受這皇陵的清苦的,但和她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嬰就無所謂了。
若是宣德帝沒有登基,她在東宮也受不了什麼苦;若是宣德帝登基,她就是與宣德帝共患難的公主之母,身份自然也尊貴。
女嬰若是死在皇陵裏,那是皇後沒照顧好;若是活了下來,那是她的幸運。總之無論如何,與她都沒有半點妨礙。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女嬰居然會得宣德帝的喜愛,還在皇陵中救過宣德帝,這讓她不得不嫉妒。若是救駕之功和患難的情誼是自己兒子的,那太子之位絕對是穩妥了。
更可恨的是,自從出了皇陵後,那丫頭越來越不受掌控了,屢次忤逆於她。她不過讓其辦點小事,這丫頭不是推辭就是敷衍,要不然直接拒絕。她相信,若是她親子在,定然會對她孝順極了。
所以自宣德帝登基以來,她就讓保齡侯府的人和自己手下的人查找自己兒子的下落。因當時太子被廢處境艱難,她雖沒受太多的苦,但是整個東宮被圍得像鐵桶一般,根本沒有任何消息遞進來。
這件事她是瞞著保齡侯府做得,所以宮外無人替她留意兒子的蹤跡。直到宣德帝登基後,她才此事告訴自己的兄長保齡侯,讓他一同幫忙查找自己兒子的下落。
憑著當年的線索,四處查訪,就像是大海撈針一般,五年了,才算是找到自己的乳母季氏。
“南邊剛剛傳來的消息,說是季嬤嬤說得,咱們皇子可出息了呢。”彩蝶連忙誇讚道:“咱們皇子年紀輕輕就是舉人老爺了,如今來了京城參加春闈會試,說不定娘娘還能在瓊林宴上見到皇子呢。”
“我兒大才!”賢妃聽後大喜,隨後問道:“快說皇子叫什麼名字?”
“皇子現在名叫趙建。”彩蝶趕緊答道。
“春闈的舉子在禮部都是有登記的,本宮現在就向陛下稟明實情,接回皇子。”賢妃聽完後直接朝著門外而去,顯然已經迫不及待。
“娘娘,您等等,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彩蝶連忙阻止道。
賢妃一向是信任彩蝶的,停下腳步,皺眉問道:“為何?”
“娘娘您細細想想,昭陽公主和陛下患難與共這麼多年,又有救駕之功,深受陛下信賴與寵愛,您若是貿然說出昭陽公主不是陛下子嗣,陛下豈會相信?”彩蝶言辭懇切,勸導著賢妃。
宣德帝曾不止一次在朝堂和後宮說:“吾女肖朕。”賢妃若是沒有絲毫證據就說這些話,別說是宣德帝,就是其他人都不會相信。
“那你說怎麼辦?”賢妃問道。
彩蝶道:“娘娘不妨等到季嬤嬤入京,到時有季嬤嬤為人證,再加上您當年給皇子留下的信物,更能證實皇子的身份,比起您現在就去說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