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瑤英一行人加快腳步離開長街,還是被路上的行人潑了不少水。
等回到馬車上,瑤英身上衣衫濕透,連頭發都濕了,水珠順著袖口、衣擺、發絲,滴滴答答往下淌。
巴米爾站在外麵請罪。
曇摩羅伽雙眉略皺。
瑤英摘下麵具,輕笑,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不妨事的,這都是福氣。”
曇摩羅伽看著她濕漉漉的臉龐,遞了張帕子給她:“擦擦。”
他讀過不少中原的書籍,知道中原和王庭的不同,王庭的部落製、分封製和中原截然不同,風俗也差異很大,她很能入鄉隨俗。
瑤英擦了擦臉,打了個激靈。最近天氣涼了下來,雖然是白天,濕透的衣衫貼在身上也有些冷。
曇摩羅伽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縮在車廂角落裏,解開濕透的發髻,擰了擰,烏黑濃密的長發濕噠噠地垂下來,泄滿肩頭。身上衣裙輕薄,打濕以後緊緊貼著肌膚,像初春剛剛染了幾分胭脂色的嬌豔花瓣,猶紅似白,朦朦朧朧,雪白的肌膚仿佛要從衫紗透出來,圓潤的肩,微隆的雪胸,纖細柔軟的腰肢,在昏暗的光線中若隱若現。
再往下,甚至隱隱可以看到修長的雙腿,她渾身上下都泛著濕光。
曇摩羅伽立即挪開了視線,他絕不是有意看她,但一眼瞥到,一下子就盡收眼底了。
狹小的車廂裏,淡淡的幽香浮動,到處都是她的氣息。
曇摩羅伽放下羊皮紙,拿起一張薄毯,把瑤英整個人裹進去,攏得很緊,“別凍著了。”
瑤英抓緊薄毯,朝他笑了笑,腮如桃花,微透暈紅。
曇摩羅伽收回手,閉上眼睛,退到車廂另一頭,背過身去,輕叩氈簾,示意巴米爾趕緊回王寺。
馬車速度變快,走了幾裏路,又慢了下來,周圍人聲嘈雜,巴米爾在車簾外道:“前麵堵著了,有使團乘大象入城,半條街巷都沒法動。”
瑤英掀開車簾一角往外看,還真看到幾頭大象在長街慢騰騰地走著。
不知道是哪國使團,入城儀式居然這麼講究。
曇摩羅伽遞出一枚銅符。
巴米爾接了銅符,去找禁衛官,不一會兒,馬車拐進一條夾道,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到了王寺,不過沒有進寺門,而是徑自去王寺圍牆外那一幢幢庭院深深的府邸。
其中一座府邸是曇摩羅伽的住處,有密道通向王寺和那口溫泉,他這幾天都在這裏修養。
馬車直接駛進庭院,瑤英披著毯子下馬車,她得趕緊洗漱換衣。
親兵送來熱水,她洗了個澡,換上長袍,緣覺捧著一碗藥走了過來:“王說公主今天著涼了,得喝一碗藥湯,放了蜜果,一點都不苦。”
一陣暖流湧過心底,瑤英接過碗,一口氣喝完藥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