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姍姍想,或許,他們之間還缺少一個契機。
等哪天李景勝外麵有了人,或者她自己遇到了對的人,他們之間,就會需要一個徹底的了斷了。
太陽升起又落下,月亮落下又升起,塵世中的人,各有各的悲喜和哀傷,誰又不是揣著滿滿的心事和委屈,一天天的往前走呢。
我們不能選擇是否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因為彼時的父母,沒有辦法征求我們的意見。
但我們可以選擇活法,為了心愛的人,忍辱負重,也是一種活法,並不值得苛責。
為了自己而活,不委屈自己,同樣也是一種活法。
沒有對錯,隻是選擇。
天氣熱起來,春裝脫了,換上夏裝,歐陽姍姍沒去李景勝那兒拿衣服,她拿出一個月的工資,整身整身的買新的。
陳金芝再看不過眼,有天晚上,老頭沒來,估計她整宿沒合眼,第二天早上,就黑著眼眶,去李景勝公司找茬去了。
歐陽姍姍懶得管她,她沒那精力,也沒那閑工夫。
陳金芝年輕的時候沒少遭罪,上了歲數之後,越發愛胡思亂想,誰誰誰欠了她幾百塊,她都能念叨半天,更何況李景勝這樣的冤家。
上午去得,直到吃完中飯都沒回來,歐陽姍姍打開電視,追了幾集電視劇,這才聽到門鎖響。
陳金芝進了門,把換下來的涼鞋放進鞋櫃,又穿上拖鞋,這才去歐陽姍姍身邊坐下。
喜氣洋洋的笑,歐陽姍姍便也跟著笑了,估計是撈著好處了。
“他答應給你買套小公寓,地方隨你挑,挑好了喊他去付錢就行。”
歐陽姍姍朝著陳金芝豎起大拇指,她老娘真不是蓋的,要麼不出手,出手就是大招。
“你都是怎麼跟他談的?地段隨我挑的話,價錢真是不好說呢。”
陳金芝拿起歐陽姍姍的茶杯,喝了口水,這才開口,“也沒怎麼說,去了他一直在開會,後來開會中間見了我一麵。我說你現在身體也不好,跟我擠在一處,上下班又遠。我本來想著先來軟的,說好話,他要是不肯買賬,我再來硬的,拍桌子講狠話,我都想好了。”
咽了口唾沫,繼續說,“誰知道,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說是讓你去挑房子,挑完讓他去付錢就行。”
“女兒啊,你真不考慮考慮跟他複合?這麼大個金龜婿,你真舍得放手啊?”
“要不你跟他撒個嬌,賠個不是,看看能不能挽回?”
歐陽姍姍差點被口水嗆到,她一隻手扶額,無力感蔓延,“媽,這都什麼時候了,您就別說這種話了,我跟李景勝,已經沒可能了。”
“是他要分,還是你?”
歐陽姍姍當了陳金芝二十幾年的女兒,這點小機靈還是有的,這話裏有埋伏,可不能隨便說實話往下跳。
“自然是李景勝要分啊,我把他孩子打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