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看著凶神惡煞,所以盡量擺出副溫和的樣子:“別怕,我們隻是簡單問幾個問題。”
簡玥很配合地在他對麵坐了下來,直接問:“賈院長真的死了?”
楚一愣了一下,小聲嘀咕著:“消息傳得倒挺快。”
院長墜樓,平山瞬間群無首,加上大雪封山,各種線路故障無法與外界聯係,眼下的確隻有警衛隊能夠勉強維持這裏的秩序了。
楚一看了眼簡玥,直入正題:“根據護士的統計,你上午在公共活動室裏?”
簡玥點頭:“上午有個手工活動,我陪病人折紙來著。”
“賈院長是從閣樓上摔下去的,我們還在閣樓的窗台邊發現了一些新的痕跡。”
楚一闡述案情時一直觀察著簡玥的表情,突然發問:“對於閣樓,你有什麼線索嗎?”
簡玥立刻搖頭。
她深知,0420平時最喜歡待在閣樓上,但案發時他的確和自己在一起折紙,所以根本沒有時間作案。
“我能問問,賈院長是自己跳下去的,還是被人推下去的呀?”
楚一有點詫異,又看了眼簡玥,似乎沒料到她會反問他。
“現在……還不太方便透露。”他麵露難色。
楚一身旁的警衛小哥奮筆疾書做著筆錄,他停頓了一會兒,又朝簡玥遞來一張紙,上麵寫了幾列人名。
“小簡,病友們你都熟悉吧?”
“嗯?”
“這裏有份名單,你看看,上午九點半到十一點,這些人是不是都在公共休息室,有沒有誰中途離開過?”
簡玥接過名單,迅速開始尋找自己和0420的名字,如論如何,毫無必要的嫌疑必須首先摘開。
和自己名字挨在一起的是個陌生的名字,胡楊。
簡玥確定它不屬於其他病人或是護士,所以這應該就是0420原本的名字了。
一個沉默寡言的孤獨少年,名字恰好是荒漠裏最頑強的植物,時常被人遺忘卻依舊能獨自堅強地活著,真是個好名字啊。
哐,哐,哐!
眼前的桌子被用力敲了幾下,簡玥回過神,迎著刺眼的台燈抬起頭,楚一的臉隱藏在對麵燈罩後的黑暗裏,隻有那雙冰冷的眼睛投出幽幽冷光,仿佛在提醒她,隻要一瞥他就能把她內心的想法悉數看透。
簡玥低頭,循著回憶又認真確認了一遍,把名單還給楚一。
“這個,還真記不清了……比如說,我中途就離開過啊。”她有些不屑地遊移著目光,“我把小曦送去了一樓護士站,陸寧護士可以給我作證。”
楚一點點頭,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她繼續。
可簡玥卻隻想撇清自己和0420的嫌疑,沒有再提及任何其他人。
“一哥,我印象裏基本就是名單上的這些人了……不過,如果要嚴謹判斷的話,可能還要再多找些人問問,畢竟我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折紙上,誰半途離開了未必能注意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