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詭異的是,當天平山的監控係統什麼也沒拍到,因為請來了廠商做係統的定期巡檢與升級。
因為一切都太巧了,最終成了楚一的一件心事。
那天晚些時候,賈院長找到楚一談話,說是年底城裏某轄區的街道派出所會有個協警的位置空出來,問他有沒有意向。
在城裏工作當然好啊,光是每天上下班不用驅車四十來分鍾進山就足夠吸引人了,就職於派出所也比在精神病院上班說出去更加體麵,於是楚一趕忙謝過賈院長的關照。
賈院長點點頭,說自己可以幫忙推薦,但要看楚一的表現。
楚一不太懂他的意思。
賈院長搖搖頭,擺出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對楚一說,其實吧,派出所的水比平山還要深,像你這種沒有權勢沒有靠山在外混飯吃的,就要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不要到處亂看,更不要到處亂說。
楚一恍然大悟,他讀懂了話裏的話,賈院長是在暗示自己不要繼續深究那個在平山消失的小女孩了。
一邊是病人失蹤之謎,一邊是大好的工作機會,楚一當然猶豫過。
可在他的心底,小女孩消失前那天,蹲在滿是陽光的院子裏獨自看螞蟻的畫麵卻久久不能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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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看著粗枝大葉的,實則心思細膩,性格也挺一根筋的。
重重的疑點讓他沒辦法放下這件事,楚一表麵沒有拒絕賈院長的好意,暗地裏卻一直在調查那個不知去向的病人。
總感覺自己二十來歲了滿心依舊是大把的無用的正義感,在有些事情上底線很高,眼裏簡直容不得一點沙子。
後來,楚一又通過以前的戰友找了點關係,也調查出了些眉目。失蹤的女孩亞亞是個患有自閉症的,兩年前被福利院送來平山接受治療,在今年六月底辦理了出院手續,更令人震驚的是,九月中旬,福利院突然向當地派出所報案,亞亞走失下落不明,案件至今掛在那裏沒有任何進展,孩子也沒找到。
短短三個月,一個孩子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但追其責任,頂多是福利院看管不嚴導致孩子走失,亞亞的病曆以及出院手續齊備,平山看起來與這起走失案一點關係也沒有。
可楚一沒來由地懷疑一切的根源就在平山。
他不好打草驚蛇,趁著工作間隙又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最後打算從平山最熱心腸最能八卦的護工張阿姨那打聽一番。
張阿姨在平山工作了好些年,對病人悉心關照,對每個病人的背景了如指掌,人也是風風火火愛抱不平的性格。於是楚一不動聲色地接近張阿姨,時不時請她喝飲料順帶聊上幾句,聊的話題都是平山的病人,張阿姨也耿直,有時恨不得把每個人的前世今生都翻出來給他說道說道。
十月的某個周六,周末本不用上班的楚一還是來“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