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女孩亞亞的資料盒並沒有被銷毀,裏麵資料與病曆齊全,那份可疑的出院交接單被放在了盒子的最上麵。
楚一拿出她的病曆,果然發現了問題。
五月時亞亞接受了例行的複診,診斷結果白紙黑字地寫著:病人表現出社交障礙、溝通障礙,近期局限性、重複性行為加重。
五月份病情還不容樂觀,怎麼短短一個月之後就能出院了?
楚一拿出沒有信號的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當做證據,把資料盒放回原處時,一個小物件從盒子的夾層裏掉出,哢嗒一聲落到了地板上。
楚一躬身撿起,那是隻袖珍的錄音筆。
“你想談什麼?”開頭是賈院長沉穩的聲音。
女人冷漠地說:“亞亞的事。”
“亞亞?你是在說那個出院的孩子?我不懂你想講什麼。”
女人的語氣十分不友善:“還想裝傻?我都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麼了?今天是不是還沒吃藥啊……”
“院子裏的花圃。”女人壓低聲音提示道。
一陣沉默,賈院長並沒有接過話。
楚一摁下暫停鍵,仔細想了想,好像是許涼的聲音,在平山能用如此咄咄逼人的語氣講話的病人也隻有她了。
聽上去,許涼似乎是發現了亞亞失蹤的秘密,以此來要挾賈院長。
賈院長一陣冷笑:“許小姐,你有證據嗎?”
果然是許涼。
“沒證據我就不敢說了?我都看到了,看得一清二楚,隨你信不信……這周末我的經紀人要來探望我,到時候我就把你對那孩子幹的事全部講出去,給你的平山造個大新聞,怎麼樣?”
“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我叫護士過來送你回房休息吧。”賈院長的語氣裏竟沒有一絲波瀾。
“我現在感覺很好!沒病!”
許涼幾乎是用吼的,錄音筆裏同時傳來一陣沙沙聲。
接著是電話撥號的聲音。
“喂?周護士,馬上帶人來我辦公室一趟,許涼在這,她的情況有點糟糕。”
與此同時,錄音筆裏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像是有人把桌上的杯子砸到了地上泄憤。
掛了電話,賈院長深深歎氣:“作為院長,我是不會讓平山陷入任何負麵傳聞的,許小姐,你是公眾人物,應該能理解我的苦衷吧?”
許涼沒說話。
“入院一年,你的病情依舊不容樂觀,加上外麵那些永遠無法抹去的風言風語,我想,你心裏一定很著急。”
“你什麼意思?現在是我在跟你談條件!”許涼吼道,仿佛少了點底氣。
“這樣吧,我不會再限製你在平山的一切活動,同時加大力度宣傳你這一年裏積極配合努力康複的新聞報道,這樣的話,等你康複後重新回到公眾視野裏的時候,就能重塑更加曲折勵誌的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