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杉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馬安隻得假裝歎了口氣,然後叫苦道:“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這些,是她突然叫人綁了我去的。”
顯然,林杉想要問的問題並不是馬安是怎麼被他的妻子突然叫人綁走的。得到了馬安的確定答複,林杉這才微笑著將他真正想問的問題說了出來。
“你可知道,西風莊園的幕後大老板是你妻子一人,還是她與人合夥所為?”
“聽她說是合夥。”馬安的回答很幹脆,但在回答之後他卻是神色敏感的看了林杉一眼,疑惑道:“你為什麼問這個?”
林杉淡淡說道:“我隻是在猜測那個賊書生的幕後主使者時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馬安皺起了眉,半晌無語。如果事情真的往林杉隱晦未言明的那個方向出發,那真是太可怕了。
這時卻聽林杉反過來安慰他道:“你不要因為這件事而去猜忌她,這些還不成形的推測,目前看來跟她有的關係幾乎是不存在的。她既然在商界打拚那麼多年,留在天下各處的痕跡太多,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這麼明白的做那種陰晦的事的。我最懷疑的倒是與她合作修建西風莊園的另外一位,他到底是什麼來路,著實有些古怪。”
馬安的思路漸漸與林杉的想法合到一處,他沉吟著輕輕一點頭。想到西風莊園內部建設的宏大,想到了莊園‘五穀堂’中那幾口巨大的火鍋,雖然在細節處理上有他的妻子一貫智慧顯於細膩中的處事痕跡,但能支撐起這樣大的建設,還是要某種實力來撐起大場麵。
這就如一座高樓,外表內飾再華麗精致,如果夾於牆壁間的支撐體不夠強悍,樓成危樓,那麼一切的華麗就都沒了依附的基礎,浮華難久存。
然而,西風莊園的開建者並不會是這麼無聊的人,拿著銀子玩過家家,花這麼大的價錢竟造一座渣樓。珍貴的寶石在漆黑的夜裏也能抓住一絲微的光線進行反射,真正雄渾的實力即便故意隱藏,在有心人心裏,還是不難察覺到其端倪。
此刻林杉看出西風莊園幕後團隊可能的可怕實力,而他躲在邢家村幾年,也終於是被他躲的人嗅到了行跡,彼此之間,莫不是此理。
馬安沉吟片刻後忽然眉峰一動,神色警惕的說道:“如果她跟今天的這件事無關,那她現在的處境幾乎等於陪伴虎獅,不是很危險?”
“那要看她處在什麼位置。”林杉知道馬安擔心的是什麼,溫言分析道:“如果她沒有參與到事件中,那麼她在這種伴虎行的過程中扮演的角色就跟一棵樹差不多了。老虎隻會撲獸而不會啃樹,那位西風莊園的另外一位老板之所以找上你的妻子合作,估計是需要利用她在商界的名聲實力來遮掩他的真實身份。何況......那人現在的目的很明顯了,是衝著我來的,你不必太擔心。”
馬安聽明白了林杉的話,心下剛剛稍微安穩了些,但當他聽到後麵那句話時,他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握拳捶桌道:“你開什麼玩笑!難道你覺得你若出事,我就不會擔心麼?我可不會娶了老婆就忘了兄弟。”
馬安正激憤著,黎氏忽然從外麵走進來了。剛看見屋內的情形,她亦是驚訝不已,脫口就說道:“這是怎麼了?”
馬安看見黎氏進來了,勉強壓抑住情緒閉上了嘴,但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將他內心的起伏表露無餘。
麵對黎氏,林杉不想讓這個性格柔順善良、為了這個家奉獻了太多的女人再擔負一些不該她來擔負的負麵情緒,所以林杉對她用誠實的語氣說了一句虛實概括的話。
“家裏遭賊了,沒想到昨天收留的那位落難書生竟是位梁上君子。”
黎氏聽著林杉說話時語氣中沒有一點不愉快的味道,她的臉色卻是沉了下來,悶了半晌才有些憤然的說道:“這次真是我太愚善了,真後悔昨天沒聽你的叮囑。”
“可恨!”馬安忽然又拍了一下桌子,隻是他這如拋石砸地的兩個字包含的意思遠沒有黎氏此時心中所想的那麼純粹。馬安砸完桌子泄憤後又對黎氏說道:“大姐,這事都怪我,如果我昨天沒喝酒,沒回來得那麼晚,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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