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徒弟學得快,那得是師傅教得好啊!(1 / 2)

“當然。”德妃冷笑了一聲,毫不避諱的說道:“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我的手能夠著他了,再不下手,難道再讓他離開京都,逍遙個十年?”

中年人聞言諷道:“你有沒有想過,在你手長能夠得到的地方,皇帝就會手短了嗎?”

德妃忍了忍,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叫道:“他就是個惡魔。想到他此刻就在京都,離我這麼近,我就寢食難安。他不死,我就快要死了!”

“宮中十年的生活,還沒讓你學會隱忍於無形嗎?”隨著德妃平時那一派嫻靜的情緒開始崩裂,中年人的語氣中也升起了些許煩悶,出聲嗬斥道:“就你現在這還不及他三成的忍耐力,他就算不出手,也能幹耗死你!”

中年人這一句嗬斥的話令德妃的頭腦稍微冷靜了些,但她的心裏同時又冒出些沮喪感。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她微微耷下雙肩,半天沒有說話。

中年人見狀歎了口氣。他先是走到門口朝外間掃了兩眼,然後又走了回來,緩和了一下語氣的說道:“皇帝把暗中看護那宅子的事交給了我,下麵做事的人發現了你的人,我用兩個傀儡擋了一次。然而若有第二次,恐怕隻能是拿我自己去擋了。”

德妃抬眸看了他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你可能想說,為什麼我不繼續用傀儡,而要把自己送上去。那我就告訴你,我在皇帝的心中,一直就是一塊有著裂痕的鐵板。即便可以用鐵水將這道裂痕封住,隻要有人拿重錘一擊,裂痕還是會擴大的。”中年人的話說到這裏時稍微停頓了一下,他看著德妃的眼睛定神片刻後才接著開口:“林杉就是這一錘,你明白嗎?”

德妃的目光一凝,突然開口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要為了你自己,就一直不肯動他?”

“雖然你我的動機略有差異,但共同的這個目標是一直沒變過的。”中年人冷笑了一聲,“他不死,你或許隻是繼續憋著口氣,而我興許比你死得快。想他死的心情,我並不比你少一分,隻是他不能在現在死。”

“為什麼?”冷靜下來的德妃也終於意識到事情有些蹊蹺。

“第一個原因,就是他現在正與皇帝一起編一張大網,吏部那位尚書大人是這張網想捕獲的魚沒錯,但未必是網內唯一的一條大魚。朝中六部,吏部的人脈網最為廣闊複雜,要真正拿下那姓萬的,他手底下的門生友人怕是也要被拔掉不少。這個時候,若有不怕死的混帳主動往那網上撞,皇帝也不介意再多捕幾條小的,把姓萬的剝得幹淨光溜,他省事,也好把自己培養的一批新人放進去。”

中年人看著德妃,微微一笑後說道:“林杉自甘做餌,攪渾一池水,並不是因為皇帝想摸其中的一條魚。你想趁亂殺人,叫皇帝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你可知皇帝也想趁亂一網打盡。也許皇帝派出去保護林杉的人,比埋伏在那兒想動刀的人還多,你想做這個往擺好了刀口上撞的蠢人麼?”

德妃搖了一下頭,本想說話,可是思忖了一下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中年人接著說道:“我剛才說的那條,其實是次要的,目前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是,林杉此人將替皇帝擔負一個重要任務。所以,他現在若出什麼事,並且還讓皇帝看出是有人刻意而為,卻並非來自於萬家的報複時,我很擔心,皇帝為了徹查,並不介意把後/宮也翻一遍。”

直至此時,德妃才意識到事情變得有些可怕起來。為了殺一個宿敵而攪翻自己的巢居,這可是極不劃算的事。

德妃有些後悔她剛才的那個想法,在麵對中年人時,冷峻的態度也慢慢緩和下來。她想了想後忍不住問道:“什麼事這麼重大?我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皇帝能那麼早就告訴你林杉回來的消息,可見他對你的信任,在這幾年間已經提高了許多,可是這件事與夫妻間的信任無關。像這樣的軍機要事,他即便告訴了你,你也不能替他分憂,反倒讓你白白擔著壓力。”中年人說到這兒,遲疑了一下,然後繼續道:“總之你隻需知道,最近兩三年,林杉還不能死。等皇帝想做的那件事了了,我會來告訴你,並為你擬一份完/美的殺人步驟。到時候你也解了氣,他也死個徹底。”

德妃垂下眼眸,沉默良久後慢慢開口:“能否告訴我,那件重大的事是什麼?”

“要起戰事了,不過不是他國入侵,而是皇帝對西麵一處地方心癢了很久,終於要動手了。”中年人說到這兒便沒有繼續下去,調轉話頭道:“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這些與你無關,你的安靜好日子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