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緒浮動的莫葉輕輕晃了晃頭,伍書見狀遲疑著問了聲:“你怎麼了?”
莫葉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舒了口氣後問道:“伍叔,應該不是所有船員都有你的那種另外的身份吧?”
伍書目露疑色,但他點了點頭。
“其實我好奇於你的師傅,問了那些問題,隻是想弄明白另外一件事。”莫葉慢慢垂下頭,腳步也邁得緩慢了起來,“現在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伍書直接停下了腳步,麵朝莫葉駐足。
“是否因為這種秘不可宣的身份,所以盡管你和你的其他組員都知道你師傅的身份信息,但當他下葬後,依舊不能在他的墓碑上留下任何銘文……”莫葉慢慢抬起頭來,看向伍書,接下來所說的話,語調變得僵硬起來,“可是我師父的身份有什麼秘不可宣地?隻說我腳下這座都城,便處處留有他的痕跡。”
“這個問題不難解釋。”伍書壓低了他那種沙啞的嗓音,繼續說道:“我師傅白碑下葬的原因,你隻說對了一半。他除了身份原因,還因為他知曉北國太多的秘密。所以他雖然已經死了,並且入墓的隻有他的頭顱,但這依舊可能引來北國諜探來掘他的墳。白碑入葬皇家忠烈陵,是國家對他的尊嚴地最後保護。”
莫葉聞言呆了呆,怔怔說道:“人死萬事休,為何還有人要對已死之人的遺體這般虐待……”
伍書平靜地述說道:“我師傅竊取了北國的許多機密,包括北國禁宮裏的一些恥辱密辛,牽連極廣。另外,他還占了北國當今國主還未出嫁的妹妹的身體。這對於北國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所以北國要找一個理由與方式洗刷他們的國恥。”
他籲了口氣,慢慢地接著說道:“師傅他的身世跟我差不多,入組時家裏已經沒什麼人了。北國人要報複,找不到他的家人,他又已經死了,那便隻能找他的屍首撒氣。聽說北國的巫術很奇特,在國都食祿的兩名頂級巫師可以操控屍體像活人那樣行動,亦可讓罪大惡極之人死後魂飛魄散,永世不能還魂為人,詭異凶狠至極。”
莫葉心弦瑟動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後,她慢慢放緩心緒,開口說道:“我師父應該沒得罪北國王廷吧?”
伍書點了點頭,但同時他目含憂色地說道:“你師父得罪了很多人,把他們加起來,對你師父地怨憎的總和一點也不比北國王廷對我師傅的憎憤弱。”
莫葉想了想後問道:“吏部……那個大官不是已經入獄了麼?他還能有多大手段,可以與北國王庭地實力同比?”
伍書眼中神色微變,目光銳利地四下一顧,然後忽然伸手將莫葉拉近身邊,微微低頭,在她耳畔沉聲說道:“林大人遇刺,宅邸失火的事,近段時間皇帝一直在指人嚴查。可雖然幕後指使者的矛頭老早就對向你說的那個人,但卻一直沒有找到直接證據。盡管如此,那個人本身犯地罪就已經夠他砍頭的了,但你也不能太過張揚的談論此事。你若因此被帶到官衙問話,官衙沒有理由為難你,但你與林大人的關係就基本上等於公開了,那對於你來說,將會是無盡的麻煩。”
莫葉心裏一緊,不自覺間抬起垂在身側的一隻手,抓緊了伍書的一截衣擺。
她的手指剛一用力,就感覺一陣麻痛感從指間襲來,幾乎要直刺入心。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去抓伍書衣擺的手,正是那剛剛被自己咬破五根手指尖寫過字的右手。她皺了皺眉,鬆開了伍書的衣擺。
盡管如此,她對於自己未來命運的忐忑與懼意還是令伍書也感受到了一些。
“也許你不知道,你師父除了在京都留下許多他的痕跡,在皇帝陛下的某些戰事計劃裏,也有參與的影子。”伍書說到這兒就閉上了嘴,但話至此處停頓,話沒說完的意頭是很明顯的。
伍書不知道,他以為莫葉不知道的事,其實莫葉是知道些許的。隻是她幾乎沒有重視過那些師父曾對她提起過的事情,隨著時光推移,她腦中的相關記憶也淡去了很多。
不過,因為今天他提起此事,莫葉才又拾起了一些往昔地記憶,考慮到用另外一個角度來思考師父曾對她提起過有關青川戰事和川州軍舊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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