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白蘆泊裏的馴馬場(2 / 2)

後來有農民發現,可以用移土的方法,將泊中肥沃的泥漿挑到新開荒的田地裏,犁田翻土幾經混合後,可以比較明顯的改善原來貧瘠的土壤。

經驗很快傳開,四周農民紛紛效仿。

因為白蘆泊退水的季節大抵是在冬春兩季,而農耕最關鍵的季節是春上,所以每到開春播種的時節,就會有大批四周的農民來這兒挖土。

需求多了之後,白蘆泊被挖得一塌糊塗,漸漸出現了損害到蘆葦正常生長的破壞性發展。蘆葦如果不長,使土壤變肥沃的來源自然就會逐漸消失。

當這一情形發展到幾乎有半個泊地被挖成白沙裸土時,終於引起朝廷的注意。

然而自然的力量是凡人無法抗衡的,自然環境一旦發生某種破壞裂痕,也不是凡人輕易能修補得了的。償還總不如索取容易。

工部來人了,但不是要去種蘆葦,能做的、最有效遏製這種趨勢的,隻能是勘察地理,然後教百姓如何下鏟,才可以盡可能不破壞維護白蘆泊自然循環的蘆葦交織在地底的根須。

經過一段時間的整治,白蘆泊漸漸恢複往日的生機。隻要人的力量停止產生破壞效果,自然的修複力也是很強的。

除此之外,朝廷還因對白蘆泊的地質勘察結果,議出了一個新舉措,就是在這裏建設了一個移動的馴馬場。

之所以說是移動的馴馬場,是因為這處馴馬場隻在春初開啟兩個月,夏季漲水之後就會關閉。

馴馬場所訓的馬,也幾乎全是商用馬。

大型商隊都會養數量不少的馬拉送載貨板車,並且因為走貨運路線對馬的損耗極大,每年必然會淘汰一部分和新增一部分馬匹。怎樣讓這項用途的馬不要素質不齊,怎樣讓整個京都用於此行的馬都遵守一定的行業秩序,便是這處馴馬場的主要任務所在。

然而,即便這處馴馬場馴的不是軍需戰馬,但閑雜人等,輕易也是不易進入場地之內的。

可王哲卻是堂而皇之的進了,還是坐著馬車進去,一路上腳都沒踩過地。隻是在入口哨樓守軍處,王哲亮明了一塊腰牌,那守兵卻是不敢多看,臉色也頓時恭敬起來。

楊陳的腦子裏還閃現著剛才過關時的畫麵,馬車已經穿行過馴馬場入口軍事駐防的哨樓,白蘆泊馴馬場景觀有一大部分已能映入眼底。

試想夏季的白蘆泊,應該已變身成一片由青色蘆葦與嫩綠色蘆穗環繞的巨大淺水湖。秋季的蘆湖則是蘆花如絨,柔白一片,隻要有一陣風吹過,就會有一大片蘆花攜帶著成熟的蘆葦種子脫離蘆穗,在離開這片生養之地去旅行前,在湖麵隨風離別前的旋轉舞。

水麵與湖周葉片開始泛黃的蘆葦接壤的邊緣也會因此變得朦朧夢幻起來。

隻有在嚴冬時節,白蘆泊才會恢複到它名字裏的顏色。

而在現在這個春末夏初的時節,泊中漸漸開始漲水,泊邊去年秋天留下的枯黃蘆葦在冬季時被風雪壓塌在地,此時已經被新長出來的一片綠蘆葉蓋過,不少蘆葦開始抽苞拔穗,整個蘆泊一片生機勃勃,這個時節的白蘆泊實該改名叫綠蘆泊。

進入這片場地,楊陳深深受此景觀影響,一時有些恍身,也忘了趕車了。而那匹拉車的馬也是越走越慢,一對長耳時而一齊豎起,時而左右擺晃,似乎是在聆聽什麼,在尋找著什麼。

毫無疑問,這馬是感受到同類的訊息了,並且如果人能比擬它的思考,此時這馬應該也會是感覺震驚的,因為這地方有太多它的同類的訊息,而且很陌生,有點複雜。

就在這時,環繞整個蘆泊修建的既成堤壩,又是跑馬道的一條寬闊長埂上,忽然騰起一陣白色煙霧,緊接著就有大約六、七匹駿馬狂奔而出。

駿馬順風而奔,踢下塵煙稍快一些的漫延開來,襯得它們仿佛是從雲端跳脫而出的天馬。

待那七匹馬跑入楊陳的視線範圍後沒過多久,馬群的後頭又出現了一輛逐馬急馳的馬車。

這車好奇怪,沒有四周的車板和頂上蓋,隻有一對輪子和一塊車底板,然而在這樣被奔馬呼扯得貼地如飛的一塊板上,居然還能穩穩站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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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蘆泊堤的設定,是還有另一條重要用處的,除了作為馴馬跑道和預防洪澇,大家猜猜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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