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0、從何著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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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擔負的職業裏,其實本來就有“口語”這一訓練技能,即隻憑觀察口形、或者表現口形來傳遞信息,在許多地方都可以用到。他並沒有教這些讓莫葉學,但這種技能在民間其實就已自行存在,隻是沒有他所在的小組裏那樣,進行過精致凝練的創作而形成一套完善規則。

但即便是沒有學過這些的人,對於一些簡單的話語,也是可以無師自通的用這種方式進行表露,關鍵在於“讀”的人要能懂。

對於這一點,伍書當然完全能夠勝任。

迎著莫葉的話,伍書略一凝神,然後也動了動嘴形:“乾照經。”

這部功法,莫葉每天都會練習,所以或多或少每天都會在心裏念幾遍它的名字,這就像一個人在拿一本書閱讀之前,都會最先看一眼它的名字一樣。無比熟悉的三個字,也讓莫葉很容易就“讀”出了伍書的嘴形。

將伍書說的那三個字在腦海裏琢磨了一遍,莫葉臉上漸現驚訝神情。

三年前伍書來這兒盜書得手後,就曾對她說過,他盜出來的隻是《乾照經》的分冊。此時她很難相信,伍書這一次竟是要在大白天出手,並且這處統領府的主人還就在眼前呐!

莫葉唇角一動,正準備以她剛才那種方式“說話”,就見伍書動了動嘴形,又“說”出三個字:“仔細看。”

莫葉剛剛略顯焦急的神情又是滯了滯,她好像明白過來一些,自己的第一個想法有點蠢,可能是她太緊張了的緣故。

大白天當著武功無比強悍的上司的麵,來他辦公的府邸裏盜書?這種事伍書怎麼可能直刺刺地來做,但他又必須帶著她在上司練功的時候跑到統領府來,還要蹲守在上司的對麵,便隻有一種可能,要觀摩上司練功的步驟。

而想到伍書“說”出“乾照經”這三個字,現在的莫葉也能夠明白,為什麼伍書要把她也帶到統領府後宅來,隻因為她練的功法居然跟統領大人是一樣的!

或許也有些不一樣,她練的不是全套。

但這也足夠讓莫葉內心感到無比震驚了。

而就在莫葉微微一怔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被伍書握著的手合緊了一瞬,頓時回過神來。緊接著,她就看見不遠處那個中年人已經轉過身來,他練功時的招式展露,也已發生了改變。

此時他的左手負於背後,隻伸展開右臂,懸於半空,並正在緩緩向自己胸前收近。他那隻手的手掌平展,掌心向上,似乎托著什麼易碎品,因為在挪動的過程中,他的目光隻定格在那隻手上,臉上神情看起來有些專注。

統領大人剛才從書房裏走出來時,手裏並未拿什麼精致把玩的事物,自然不應該生出此類情緒,但莫葉此時又的確自他的手上看見了一樣東西。

確切來說,它不是東西。

那是一片懸於他掌心上空的葉子。

如果他想把玩那片柳葉,的確應該動作小心,春天裏新生的柳葉還很稚嫩,還沒有完全長出夏天裏它類似竹葉的那種窄瘦形體。

但此時的他又應該不用那麼小心才對,因為他不像是在把玩柳葉,那片葉子並沒有真正托入他手心,而是浮在他手掌的上空,與他的手還保持著寸許距離。

仿佛那片葉子才剛剛不慎從枝頭落下,正巧要跌落在他運動速度很慢的手掌上。

但那片葉子又似乎定格了位置一樣,始終沒有真正貼落在他掌心皮膚上,而隻是那麼懸著。它仿佛有了精神靈體,不願隨風所逐,認定跌落的命運,但又正是因此,才會被人所控製,想走不得。

莫葉緊盯著這一幕,神情先是驚訝,而後慢慢轉入某種癡態。

——這即是《乾照經》練至巔峰的體現麼?

大約是在莫葉初練功至一年時間的時候,她感覺到隻是吐納內息、絲毫不練外功招式的弊處。但伍書對於她在這方麵地求教,竟絲毫不予理會,既不解答,也仍保持不教她半點外練功招式的督學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