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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莫動。”看見這一幕的小星連忙阻止,“此處密道。隻是機關口就做得十分考究。恐怕裏頭還另有玄機,殿下千萬要小心。且待婢女將周遭查探一番,看有沒有新的機關觸發點,也許這塊木板可以自行開啟。”
“也好。”王泓站起身來。握著飛魚匕的手一翻轉。將匕柄遞向小星。“暫時把蠟燭交給我,你拿著這個。”
小星先是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才依言交換。
小星對那個嵌在地上的木板心懷極大的戒心。待王泓允了她的建議,連退數步,到了一個她認為不易被那木板下可能存在的弩器流矢傷到的位置,她才手持飛魚匕,開始試探木板附近的牆體。
連番敲打之後,得到的都是實牆之聲。因為不知道牆外屋舍裏此時是不是有不知情的宮中侍婢存在,小星也忌憚於下手敲得過重。
她的注意力最終還是回到了地上那塊木板上,隻有這塊板被敲響時,明顯發出了空洞之聲。
望著這塊板,漸漸的小星也有了將它撬開的念頭大器宗最新章節。
但她最終又沒有選擇這麼做。
以前侍奉在皇子身邊時,得了這個喜歡閱讀的皇子之益,小星也讀過許多書籍,其中大部分是被皇子視為旁門左道的奇門之術。皇子雖然不看這類書籍,但由著最倚重的侍婢搭了他的方便,想尋討多少來就尋回多少,借以消磨隻能陪他待在一處院落裏的無聊時光。
根據奇門之術中的機關術一慣記載,越是複雜的機關,越是存在一種互相佐助的玄機。若硬破某處機關,也許會導致整個機關組的癱瘓。就比如她此時所在的這個密道,如果用強硬手段撬開這塊地道上的覆板,為此付出的代價可能就是剛才衣櫃裏那道入口之門的閉合封死。
這些還是普通機關術的通病,機關術中還存在一種極其險惡的類別,多用在封存了豐富陪葬寶物的貴族墳穴裏。這種機關術,往往為了保護寶藏或者機關本體,設置有一些自衛機關,假若這處密道屬於這種設置了險惡機關的地點,那麼強行撬開這麵木板的結果,可能就是四麵牆體瞬間化作流矢齊射的機弩陣。
瞬息之中,小星腦海裏有諸個念頭交錯,但最後隻有一個如螢火般細小但異常明亮的念頭定格,並漸漸擴大變得清晰起來。
她目光一凝,握著飛魚匕的手忽然抓緊,飛快的在身左牆壁上一塊磚頭敲了一下,與此同時,腳底滑出一個交錯七星步,以極快的速度執匕又在右邊牆壁上一塊磚頭敲了一下。
“叮!”
“叮!”
飛魚匕那經由千錘百煉鍛造出的優質金屬體敲在磚牆上,發出的聲音竟出奇的清脆,宛如精細瓷器相碰發出的聲音。
但小星此時這麼做,可不是為了聽響,她每一次的左右敲出,都明顯配成一對雙響,盡量縮短著兩響之間的時間距離。
她那有些瘦小的身影在大約能容三個人並肩站立的密道中,正以極快的速度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的躍動起來,虛影重疊,令令人有些覺得炫目。
還好王泓站得夠遠,否則他手裏的燭火就不會隻是在顫抖了。
黎氏對習武之人的武功展現是有眼見的,以前她常常能看到林杉在邢家村那間小院子裏練習劍術,林杉手裏的軟劍在急速狂舞之中也會出現如漁網狀的虛影,但他腳底所踩的步法卻不似眼前這姑娘這般複雜交錯。
旁觀了片刻,黎氏不禁疑惑地道:“小星姑娘這麼做的用意是?”
當她看向皇子時,就見皇子早已將目光偏過了那團虛影。顯然他已經看得有些炫目了。
聽見黎氏的疑問,二皇子王泓微微抬高了些視線,解說了一句:“她在嚐試。”
黎氏越發不能理解這種嚐試方式了。
她隻覺得那位姑娘左右折騰了這麼久,強耗體力,一定已經很累了。麵對這種情形,她無法完全保持旁觀的態度,猶豫了一會兒後終於說道:“有什麼地方能讓貧婦幫幫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