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5、輕慢(2 / 3)

終是有些技不如人呐!

而在聽了阮洛開口之後,她不禁又有些詫異,暗道:阮洛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也已因為石乙的失誤而削了信心,在打退堂鼓?

不過她很快又明白過來,知道阮洛這是以退為進,準備石乙棄場,而後他親自接替。

阮洛要勝過易文,莫葉對此是有信心的。她侍立在他身邊三年了,已不知多少次看見他在書房撥弄算珠的樣子,指法靈敏度自然是超過此刻的石乙。而且因為他是她信任著、且已心生些許依賴的人,自然對這個人擁有更多的支持之心。

站在她的看事角度,怎麼著也不可能更相信易文能勝過阮洛吧?那顯然是敵我不分了!

隻是對陣易文之後,可能燕鈺也該上場了,兩人終要對局一戰,這樣真的好麼?這樣一來,勝負的結果最終如何,即刻變的飄忽難定起來。

……

……

自那天的事情過後,陳酒離開了林杉的居所,回到她自己在這北地小鎮上租住的屋舍裏,休心靜養了幾天。其實她身體發膚未受寸縷傷害,那天的遭遇大多隻是假象,隻是因為事發突然,雖然事後真相大白,可多少還是對她的心緒造成了一定的衝擊損害。

靜靜待在自己屋裏這幾天,陳酒連酒坊也沒去照料,存酒差不多都售空了。時至第四天,一個酒坊那邊的夥計忍不住跑來陳酒的私宅請示,得到的答複令那夥計吃了一驚,竟是又要閉坊幾天,而且再開的日期也未給個明話。

釀酒需要一個周期,可是這幾天因為林杉這邊一直小事不斷,酒坊那邊陳酒也就疏於管理,固定周期被打斷,再加上小酒坊儲量有限,存酒售罄也難避免。

如果是專心從商的酒家,麵對小作坊容易在產業鏈上出現斷截的這種常見問題,大可借此酒品暢銷的基礎,要麼擴大產業麵積,增產供應大需求,要麼抬高產品價值,兩種應對問題的途徑都無甚問題。物以稀為貴,陳家的酒別家造不出那口感,並且這酒在鎮上賣了將近一年,口碑不錯,稍微漲些價是會導致銷量削減,但不會隱生大的矛盾。

然而陳酒沒有這麼做。

她其實並未徹底死心塌地的想落戶於北地這處小鎮,酒坊開辦了快一年,地契仍然是租賃的,並未實購下來。關於陳家的釀酒秘方,她也從未向酒坊裏的夥計傳授分毫,所以酒坊缺了她照料,才會這麼快就停擺。

她對林杉說不想回京都,準確點來說,其實是她看出來林杉不會不回去了。她隻是鐵了心要跟著他,知道西川那地方她肯定是跟不去了,隻有留在北地這處小鎮,或許還有機會再見他回來一趟。

但前幾天林杉在勸她回京都的同時。隱隱約約還告訴她,連此地他很可能都不會再回來了,她的心境頓時塌陷了一角。以前的她若有什麼愁緒,可以在酒坊忙碌的氛圍裏打發掉。

老藥師有句話她非常認同:有些人的心病就是閑出來的。讓這種天天長籲短歎、感天慨地的人走出門外去曬曬太陽,或者跑跑步,再者下田去耙一天的地,累得屁滾尿流地回來,洗個熱水澡再好好睡一覺,什麼心裏的鬱悶惆悵自然就沒有了。

但這種“治療”辦法一般是對於無端自擾的偽憂愁有效,而一個人若真是將憂愁落到實處。就不是這種辦法能治得開的了。

解鈴還須係鈴人。但給陳酒心上係了一道繩的那個人。或許他自己並不知道,或許他知道,但認為他告訴了她不會再回來,就是最好的解開方式。卻不料。對於陳酒而言,他如此作為不是在鬆解,而是又一次的束緊。

望著那夥計出門走遠了,陳酒正沉思煩擾的心事暫時被打斷,也不再繼續呆坐於屋內,而是走到了兩屋相並的院子裏。

這北地小鎮民風淳樸,但哪怕是一個鎮子的居民規模,鎮上的屋舍建築也大多低矮破舊。為了顧及安全問題,陳酒本來是要租住帶圍院的屋舍。無奈在這小鎮上尋找不到這樣條件的屋舍,最後就租住了一家客棧的半邊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