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戚白映任性到了極致,他偏不叫,她就不依不饒非逼得他開口不可。
又湊近了些,戚白映眨著水靈靈一雙大眼睛,幹巴巴地威脅道:“你今天要是不叫,我就不讓你下車了。”
她的眼睛很漂亮,通透又清亮,像點綴了褶褶生輝的星辰。
男人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低磁的嗓音意外地好聽,“白映。”
盡管沒有“映映”那麼顯得親近,但是好歹他出聲叫了她的名字。
戚白映那時候就在想,總有一天,她要讓這個男人甘願嫁叫出她的昵稱。
夢裏好像聽到有人再叫她的名字,伴隨著激烈地敲門聲音。
聲音很近又顯得很遠,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睡著了。
祁宴禮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直到門鎖“啪嗒”一聲,門開了條一寸的縫隙。
戚白映在縫隙裏看到了男人的臉,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在空中碰撞,皆是一愣。
浴缸擋住了女人大半身子,他依然能看到她纖細的脖頸和一大片細膩白皙的肌膚。
純白如玉卻讓人想好好品嚐一番。
門“砰”的一聲又合上了。
祁宴禮微微喘著氣,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該吃飯了。”
戚白映有點無措,“我馬上就下來。”
沉重的腳步聲越行越遠,確定祁宴禮已經離開了她房間,戚白映才像活過來,將大半個身子埋進水裏,隻露出個頭來,有點苦惱地皺了皺眉。
半分鍾後,戚白映才從水裏起來,裹著浴巾就去拿手機,原來她已經泡了快一個小時的澡,怪不得祁宴禮會……
她抿了抿唇,去換衣間換了套較為保守的睡衣,這才下樓。
走在樓梯間就聞到了勾人食欲的味道,她吸了吸鼻,加快了腳下的腳步。
不得不說,祁宴禮的手藝還真是不錯,簡直比她在高級飯店吃到的還要棒。
她毫不猶豫地誇讚,“宴禮哥哥這菜做的,和國家級特級廚房一個味道。”
祁宴禮坐在一旁,他吃相極其斯文,每個動作都儒雅至極。
他沒有說話,戚白映湊近他些,調侃道:“你在國外那些年,是不是經常做飯哄姑娘開心?”
五年時間很長,戚白映想著,祁宴禮應該會在那個漫長的歲月裏遇上個什麼姑娘,都是正常的。
好比她,五年談了不知多少次戀愛,不管有沒有真心,隻是她是有的。
祁宴禮掀開眼皮,靜靜看了她幾十秒,而後淡淡開口,“隻有你。”
戚白映夾菜的動作微微一頓,她稍稍側眸,和男人對視上。
隻有她。
如果五年前祁宴禮說出這句話,或許她會高興到眼淚都崩出來,可是現在,她隻是覺得胸口空蕩蕩的,什麼也抓不到。
戚白映已經快想不起來,她對祁宴禮當年的那份真情,塵封已久,已經腐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