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文名叫祁亮的男人說道:“想用芯片一劍封喉,說到底還是打了蛇的七寸,這麼多年國內花了多少代價在基建上,GDP上去了,高新技術發展卻跟不上,一個這麼小的芯片就能抑製百萬億的行業發展。
我們坐在這幹著急也沒用,該被影響的還是會被影響,想想看接下來各自手上的生意怎麼規避風險最實際,我定了晚上的機票,得先回華盛頓了。”
旁邊的秦宏偉插了句:“這麼急?”
祁亮倒是看了眼角落站著的男人,話中有話地說道:“能不急嗎?一個政策下來,多少人的飯碗得受影響,這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像我們這些人都隻能被迫參與這場戰役,我是沒本事,隻能把手上的生意顧顧好,想辦法盡量減小損失,不像有的人有這個本事也無動於衷。”
突然,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隻有關銘手中壺口的水流入杯中的聲音。
他泡好了第一杯茶,出乎意料地看向站在牆角的男人,對他道:“陶教授,來喝茶。”
這時施念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這個男人身上,而這個人自從施念回來就看見他默不作聲地站在角落,施念沒怎麼和他說過話,他似乎比關銘他們還要長個兩屆,人長得比較著急,看上去像五十幾歲的長相。
陶教授走入人群從關銘手中接過了第一杯茶,喝了口,放下茶杯歎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們怎麼想我,我有我的難處,技術封鎖剛開始我就想過回去,但我老婆小孩都在這邊,這對我們整個家庭而言都是不小的決定,而且我回去也未必有什麼作用。”
關銘又泡了杯茶遞給沈致,沈致接過茶喝了口說道:“國內集成電路自主核心技術的產品占比不到30%,多些你這樣想法的同胞,我們這個占比可能還會縮減。”
一句話讓陶教授目光下沉,關銘適時打了個圓場:“老陶啊,我們怎麼認識的?”
陶教授說道:“你上學時打了個日本同學,我聽說後去見了你。”
關銘替他泡了第二杯茶說:“是啊,你跑來跟我說你奶奶小時候跑鬼子反差點受了日本人的迫害,要是再打日本鬼子,你絕對不會慫,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嘛,是吧?”
陶教授盯著關銘手中的茶沒再說話,關銘玩笑道:“倒是現在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了。”
說罷將茶放在他麵前:“後麵要有什麼實際的困難,記得兄弟們今天都在這,這麼多年不是白處的。”
這句話已經落在茶中,陶教授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最後端起茶一飲而盡沉沉地說:“我知道了。”
關銘笑了起來,倚靠在沙發上,施念自然而然接過這泡茶的工序。
後來大家聊起各行可能會受到的影響,這場戰役是一場持久戰,今天隻是開端,他們估計國內緊接著可能會出台反製措施,這樣一來一回,很多事情他們必須要未雨綢繆,對於他們這幫華商來說,利益和情感夾雜在這場戰爭中,無疑要準備進入最艱難的寒冬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