泖河蜿蜒曲折,沿途穿過許多鄉鎮,水流從山澗大瀑布而下,最終彙入漓江。泖河村之所以被冠以河名,蓋是因地理位置比較特殊,它就坐落於山澗下的第一個鄉莊,故此才被稱作“泖河村”。
清晨,恍如滿月的泖河水麵上罩著一層白霧,靠近水麵的底處霧氣濃鬱,上頭稀薄。此時東邊太陽還沒鑽出腦袋尖,團團白氣氤氳在半空未能消散,讓人隻能瞧清近處,再遠些,就隻能看見陷在混沌裏的淡淡輪廓了……
豆苗兒撥開蒼蒼蒹葭慢行,兩畔草上露珠圓滾滾地融入她裙擺,像畫師揮墨即興留下的創作,隨意而又充滿靈氣!
“汪,汪……”一直在豆苗兒身後窮追不舍的大黃驀地停下腳步,它駐足蹲下,扭頭定定望向來時路途。直至白霧裏躍出一團黑乎乎的小東西,它才吐著舌頭三步並作兩步去追趕前方那抹早已模糊的纖細身影……
草叢裏的“簌簌”聲由遠至近,不用看豆苗兒也知道,一定是家裏的那兩位趕路趕上來了。
“行啦,謝謝你們每天護送我出門。太陽已經快出來,我可以一個人趕路了。”豆苗兒伸手指向東邊天際,彎唇朝它們笑道。
說是這麼說,兩位小爺卻不聽的,依舊邁著小短腿跟得很用功。
豆苗兒一路和它們念念叨叨著,待走出這條小路,她站在泖河邊上,佯裝生氣地指著它倆,“回家,再不回家,晚上罰你們不準吃飯。”
大黃憨憨吐出長長的舌頭,舉著兩隻前爪猛地跳起來就想舔她手指……
哭笑不得,豆苗兒及時收回手,輕拍了拍大黃毛茸茸的腦袋,抬頭眺望遠方。
過去幾日,以泖河為邊界線,她沿著河西往前行,已走遍泖河村附近的李家村王家村與吉祥村,但腕上木念珠平平靜靜的,根本沒有任何動靜。
豆苗兒打心底不願相信道徵和尚是在糊弄欺騙她,又更不想接受自己性命堪憂的現實。她能怎麼辦?也隻能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繼續奔波了。
深吸一口氣,豆苗兒努力打起精神,但失敗了,她沮喪地抬步,準備去河西方向更遠的塘林雙封二村。
“你們回吧……”蔫蔫垂頭,豆苗兒擔心它們走遠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許是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緒,大黃蹭了蹭她腿側,遲疑數次,還是領著黑妹亦步亦趨跟著。
“你們這麼貪玩,跟著我半路走丟了怎麼辦?快回去,晚上給你們吃肉好不好?你們……”念念叨叨著,豆苗兒口都渴了,耐性快耗光,又不能朝它們發脾氣。她氣鼓鼓地從籃子裏拿起水囊,擰開蓋子抿了口茶,微微帶澀的水劃過喉嚨,特別清爽。
抬袖拭嘴角,順便擦了擦額頭,豆苗兒擰緊水囊,丟入籃子。
再行了段路,豆苗兒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一股暖流循循在她體內流動,以至於周身暖洋洋的,並不熱,甚至還有種難以言明的舒適通透感。
怎麼回事?循著身體傳來的信號低眉,她盯著左腕上的木念珠,眼睛逐漸放大,好、好像是念珠在散發熱度?懵了一瞬,她迅速用右手指腹觸了觸串珠,是涼的,但奇怪的是在碰到它的一瞬間,有股熱流沿著她指尖湧入血液,然後循著經脈在身體內四處流動。所以,方才是跟木念珠接觸的左腕肌膚在吸收熱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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