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抬眸望向遠處,沈慕春小口啃著糕點,語氣平淡,“但那又如何?爹說,別人都是這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打聽許久,再沒有比世子更好脾氣又出息的男人,我能嫁給他,是我的福氣。”

豆苗兒抿唇,眸中閃過一絲掙紮。

她自小在泖河村成長,小門小戶沒那麼多規矩,後頭又無家人拘束,她的親事她自己做主,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絕對不能委屈自己。

但她隻是個特例,離開泖河村後,直至現在,她知道越是大門大戶,規矩越多。

倘若爹娘在世,她或許與陸宴初都不會有任何交集,所以她又能對慕春說什麼呢?

“爹說,他想在離開京城前看我辦完親事。”

豆苗兒扯扯唇,自是看出她的意誌闌珊,隻能寬慰:“等成了親,接觸多了,或許你就會喜歡世子。”

“喜歡?”沈慕春托腮,指腹輕點臉頰,陷入思考。

與此同時,福寶與學成在將軍府玩的不亦樂乎,壓根不想走。

母子二人順其自然留下用午膳。

四人落座,看著滿桌豐盛的美食,福寶十分感動,捧著碗大塊雲翳,直嚷嚷著晚上也不要走,他再也不想喝那些湯了。

豆苗兒哭笑不得,深以為然。

用完午膳,沈慕春去內室洗漱,人掀簾入內,不過須臾,便聽婢子一聲驚呼。

外麵的豆苗兒並兩個孩子急急闖進去,婢女正跪在暈倒的暮春身邊,想把她攙到床榻。

忙搭把手,眾人慌亂安置好沈慕春,令奴仆去請禦醫。

閨房內,沈學成趴在床榻哭鼻子,福寶也不停揉眼睛。

豆苗兒盡量保持冷靜,蹙眉問她貼身婢女,才知禦醫換了好幾個,針對她的病情,都是同樣答複,說沒有大礙,無非身虛體弱血氣不足之類。

站在不遠處,等禦醫過來的同時,豆苗兒無計可施地怔怔望向榻上的沈慕春。

腦中恍恍惚惚的,突然生出個荒誕的想法。

卻又感到不可思議。

當初她也這般認為自己不過是身體羸弱,休養不夠。孰知卻是……

禦醫極快到來,放下藥箱,診脈,一番忙碌,依舊是那番說辭。

也是,畢竟這些症狀,確實就像虧了身子似的。

送走禦醫,豆苗兒等了會,不見沈慕春清醒,便暫時將福寶留在這裏,決定先回一趟家。

一路麵色嚴肅的催促馬夫快些,豆苗兒迅速拿了木念珠,再度折回將軍府。

果不其然,一入府邸,就感覺腕上念珠有了反應。

但這暫時並不能說明什麼。

枯坐著等沈慕春清醒,豆苗兒不停思索著這件事的可能性。

或許她應該寫封信,加急送入揚州,請道徵大師親自走一趟?時至今日,她依舊記得道徵大師當年的言語,他說這邪術分明已失傳數百年,既然突然現了世,那害了她的人與慕春會不會是同一個?自然,這個假設的前提是先確認慕春究竟有沒有被奪福。

足足昏迷三個多時辰,沈慕春才在眾人期待下幽幽轉醒。

天色漸暗,豆苗兒仔細打聽這陣子她的病情與症狀,直至前廳奴仆傳訊,道是首輔親自來接她與福寶,馬車就候在府外。

豆苗兒告辭,聲稱擇日再來,然後滿腹心事地牽著福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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