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將近窒息的痛。”
豆苗兒抿嘴,怪他答得不認真:“是心疼財還是心疼色?”
“為欺騙我感情而心痛。”觸上她額頭,陸宴初眸中隱隱藏著較真,“你懂麼?不管你從我這裏騙走什麼,能成功騙我的前提是你已經將我的心騙走。”
心猛地一陣往下墜,豆苗兒抬頭怔怔望著他眼睛,她有種詭異的預感,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陸宴初,我……”
剩餘的話卻湮沒在疾如暴風雨的吻裏,豆苗兒措手不及,被動地承受他密密匝匝的親昵。
衣衫層層剝落,燭影搖曳,她混亂的思想愈加糊成一團,耳畔是他紊亂的呼吸聲,似有若無間,隱約聽到他低啞的嗓音:“我不要你還,你別還。”
還什麼?
他的心嗎?
視線模糊,豆苗兒憑感覺輕輕吻他嘴角,她本來也沒準備還。隻是若早點讓她知道,她已經騙走了他的心就好了。
第79章
翌日早,豆苗兒收到了從沈將軍府內送出的書信。
原來是沈慕春洞察出了昨日蹊蹺,懷疑她可能不知情,特送信一封解釋原委。
將信通讀一遍,不難猜出,果然是陸宴初替小皇帝做了回冰人,為兩人牽線搭橋呢!
豆苗兒將信擱在桌上,無奈歎了聲氣,事情發展到這步,何必再自欺欺人?陸宴初心思細膩且善於揣測,從前那些不說他已經知曉得一清二楚,七八分卻應該是有的了。
將信收好,豆苗兒去陪福寶用朝食。
膳畢,送福寶去翰承院溫書,她折身去尋道徵大師。
站在廊下叩門,門開的一瞬,豆苗兒聞到了空氣裏縈繞的幾絲淡淡檀香味。
“不好意思,打攪大師修行了。”
道徵大師立在門後,微微彎腰向她施禮,“無礙,夫人請進。”
“這些日子大師遊走在外,可有線索?”豆苗兒開門見山問。
道徵和尚蹙著眉,緩慢搖頭:“倒是聽說了另外些古怪的事情,但與此邪術並沒有任何直接關係。”
豆苗兒點點頭,把她這邊的情況一一說了。之前她周旋在在諸多夫人們中打探消息,知曉京中好幾家府上的小姐遭遇了與她相同的劫數,那些姑娘性命雖無礙,卻或多或少失了原本大好前程,如今有的已嫁為人婦,有的則離了皇城。
她輾轉著見了仍留在京中的兩位小姐,旁敲側擊著,卻打聽不出什麼。也是,她當初也一無所覺,若非道徵大師解惑,隻怕她至今仍不得其解。
兩人默了會兒,道徵和尚說:“好在沈家姑娘暫時沒有大礙,這也算是萬幸中的萬幸了。”
“是啊,多虧……”話語一轉,豆苗兒望向道徵大師,眸中驀地閃過一絲懷疑,“大師倒是消息靈通。”
輕咳掩飾尷尬,道徵和尚頓了頓,為難說:“夫人,其實陸大人前些日子來找過老衲,夫人應該已經有所察覺。實在是老衲近日早出晚歸,沒顧得上與夫人多作解釋。”
豆苗兒望一眼他,不吭聲。
“出家人不打誑語,還請夫人見諒。”雙掌合十,道徵大師試探地問,“前陣子陸大人命隨侍陶平出府辦事,不知可否帶著消息回來了?”
搖搖頭,豆苗兒回:“還沒。”
“夫人是否知道他是去哪兒了?”
“不知。”
“是回泖河村去了。”
豆苗兒“哦”了聲,等道徵和尚繼續說,她確實不清楚陶平行蹤,更不知陸宴初令他回泖河村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