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小半時辰,太後知趣,隻推說乏了,回寢宮歇著去了,留她們二人說說體己話。
讓宮婢退得遠些,沈慕春急忙追問豆苗兒有關邪術的進展。
聽完這幾日一波三折的轉變,沈慕春大感頭疼,對陳老三的逃之夭夭可惜得不得了。
豆苗兒察覺她焦躁的情緒,壓低嗓音問:“慕春,你對皇上到底是怎樣的想法?”
看了眼周遭,沈慕春遲疑了會兒,埋頭說:“我想著,若是找著那背後作惡之人,他便再不能在我身上做手腳,我自然不用依靠皇上,我……”
“你怎樣?”
手托下頷,沈慕春沒好氣說:“我一人一馬,去邊疆流浪得了!”
豆苗兒一時還真不知該說什麼,她能瞧出,慕春對皇上恐怕也不是一絲好感都沒,可能情未到濃時,她無法做出更多的犧牲。
感情的事情,她如何幫她拿主意?兩人閑談片刻,天色漸晚,豆苗兒在她引領下去給太後請安拜別,出了宮。
回府時,出乎意料,陸宴初竟比她早。
豆苗兒沒來得及驚訝,迎上來的家婢告訴她,大人在內閣瀏覽卷宗時突然暈厥,馬車剛載回不久,太醫已診治,說是太過疲憊的原因,無礙,好生調息便可。
急急回寢房,福寶懂事地趴在床榻照顧陸宴初,他還小,爹爹生了病自然害怕,一雙眼睛脹得紅紅的,顯然嚇得掉了不少眼淚珠子。
終於等到豆苗兒回來,他委屈又害怕地喊娘,趕緊過來用小手拉著她去看爹。
安撫好福寶,豆苗兒望向昏睡的陸宴初,他眼下有兩團暗青,哪怕沒有意識,眉頭仍保持微微簇起的樣子。
這些日他確實心力交瘁,又遇上百姓攔轎喊冤,不得不抽出許多時間去查證處理,老漢一案牽扯的皆是權貴,哪怕他不提,豆苗兒也知道難辦得很!
他真該好好歇息了!
豆苗兒喚人端來熱水,絞了帕子給他擦臉。
問伺候在近旁的婢子:“大夫可說了什麼時辰能醒?”
“回夫人,大夫說快則幾個時辰,也有可能明早才醒,大夫明日天亮會過來複診。”
點點頭,豆苗兒囑托她們去煎藥,再熬點兒滋補的參湯,都小火溫著,陸宴初什麼時候醒,就什麼時候端上來。
至於福寶,豆苗兒讓人帶他下去,他卻不依,硬要留在這兒等爹醒來。
豆苗兒拗不過,隻得頷首。
晚膳是清淡的蔬菜就白粥,豆苗兒沒什麼胃口,但福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可馬虎。
哄他喝了兩小碗,許是太飽,他不停打著哈欠,顯然困極。
豆苗兒知他孝順,絕不肯輕易離開,幹脆給他換上寢衣,用帕子擦洗身子後,塞進了陸宴初被窩裏。
他咯吱咯吱笑著,埋在被窩裏,雙手親昵地抱住陸宴初胳膊,把小嘴湊到他耳畔,輕細地喊:“爹爹,福寶陪您睡覺覺,然後我們一起醒來好不好?”
豆苗兒佯裝沒聽見,笑著為他們蓋上被子。有福寶在這裏,她心情確實沒那麼壓抑了!
父子兩依偎在一起的畫麵十分溫馨,豆苗兒最後看他們一眼,轉身走到紗簾外,拿了本描紅的花樣打發時間。
她還不困,想著多等等,指不定陸宴初會很快蘇醒。
夜色漸沉,窗外有風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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