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秦掌櫃,宋大人之前消失了三日,縣衙內外急瘋了,趙大人也在一直找他,是您給我指了地方,我才能把大人找回來。”霍良歎了口氣,“可找回來之後,宋大人一直閉門不出,連飯也不怎麼吃,還與趙大人發了好一通脾氣,氣得趙大人自己回了京都。”
秦小刀眼神微動,摸著下巴意味深長地道:“求而不得,他難過也是尋常。”
早跟他說了九泉之下不會有樓似玉,他不聽,自己去闖了個絕望心死,那能怪得了誰?秦小刀甚至有點幸災樂禍,這全天下的好處,總不能都被他宋立言一個人占了去吧?都得了道了,其餘地方遺憾一二,才能算個人生嘛。
然而霍良很好奇地問:“什麼求而不得?”
“他不是找樓掌櫃沒找回來麼?”
霍良失笑:“誰說的?回來之後沒幾日,我就在大人房裏瞥見過樓掌櫃一眼,但也隻一眼,之後大人就關了門。”
什麼?秦小刀驚得站起了身:“樓掌櫃回來了?”
“好像是,不然趙大人也不會那麼生氣,許是擔心宋大人沉迷美色。”霍良說完,又左右看了看,“你別說漏嘴,宋洵不讓我往外說的。”
倒吸好幾口涼氣,秦小刀坐不住了,起來踱了兩步,滿臉震驚地呢喃:“這怎麼可能呢?”
霍良不知其中原委,倒是拍著胸脯道:“我可沒撒謊,親眼瞧見的,雖然宋大人平日裏看起來不近人情,但他的確是喜歡樓掌櫃,要不然也不會扔下這一大縣城的人不管,出去三日隻為尋人。隻是他如今人尋著了,不知為何反倒是心情不佳,日漸消瘦了下去。”
也不是沒懷疑過是因為沉迷美色,可別人沉迷美色怎麼說也是春宵苦短亦或是絲竹管弦歌舞升平,但宋大人的房間裏什麼聲音也沒有,樓掌櫃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動,大人也沒有任何反應。
霍良懷疑他們中了邪。
秦小刀越想越不對勁,應付了霍良兩句,扭頭就遁地去了縣衙。他有點生氣,樓似玉既然回來了,怎麼能不回客棧呢?林梨花那丫頭天天纏著他問她的下落,整個客棧跟義莊似的哭哭啼啼,她就算再喜歡宋立言,也不能除了他什麼也不顧吧?
躥到了宋立言的房間裏,秦小刀冒出個腦袋就看見了椅子上坐著的人,水紅的長裙,媚氣的眉眼,不是樓似玉還是誰?
心頭火起,秦小刀跳出來就想衝去她麵前。然而,剛一冒頭,身前就橫來一柄長劍,淩厲攝人,持劍之人語氣陰沉,一點情麵也沒留:“滾出去。”
頭皮發麻,秦小刀止住步子,好氣又好笑地道:“宋大人,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怎麼連我也防著?我不過是想跟樓掌櫃打個招呼,也沒別的。”
宋立言神色糜頹,劍刃卻是半點沒退:“我不想再說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