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疆在那個樓梯口堵住了那個波蘭男人,“你是準備去自首嗎?”

“你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在下個月的處決名單裏?”

波蘭男人麵露警惕,“你怎麼知道?”

看來是猜對了,畢竟準備逃跑的,大多數都是在生命最後一刻孤注一擲的。

“剛才那個人看到你身上的編號了嗎?”

“應該沒有。”波蘭男人看她穿的女仆裝,長相又不是德國人,說道,“他打我的時候我假裝害怕捂住了。”

“那就不要去自首,你去自首就是死路一條,都不用等到下個月的處決了,你就正常幹活,說不定他很快就忘了你這個人了。”畢竟克萊因每天要做的事情那麼多,想必也不會把這個小插曲一直惦記著,況且,他們普遍都認為這群囚犯根本不敢違抗他們的命令。

“為什麼幫我?”

“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如果你要逃,我們可以合作。”沈雲疆說著,聽到克萊因關門的聲音,加快了語速,“如果你想搏一條生路,找機會的話到指揮官的房子那裏去幹活,到時候細說。”

她說完轉身跑下了樓,那個波蘭囚犯也一溜煙跑到了倉庫一層的糧食運輸處,鑽進了裝麵粉車的隊伍裏。

沈雲疆回到別墅的時候,墨爾德斯已經將自己整理清爽了,可是臉上的血印還是有點明顯。

他正在吃早餐,還好這裏的餐具是刀叉,沈雲疆做飯的時候就直接給他分切好了,用左手也不耽誤。

她將門關好,捧著這兩身衣服問道:“你要先看一下嗎?”

“不必。”

“那我就直接給您清洗了。”

因為胳膊受了傷,墨爾德斯這些天都沒有再出去視察了,也沒有辦法彈鋼琴於是隻能喝喝咖啡看看報紙,偶爾在陽台上看一眼,看看有沒有偷懶的猶太人。

他的生活如此單調乏味,完全找不到需要人的地方,眼看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沈雲疆決定製造點機會。

“指揮官……衛生間下水道堵了,您要不要找個人來修理一下。”

很快,來了一個瘦小的猶太男孩,不到五分鍾就疏通了。

“指揮官,大廳有個電燈開關壞掉了,要不找個人來修理一下吧。”

很快,一個高瘦的中年猶太人過來,十分鍾就修好了。

諸如此類的問題,沈雲疆找了四五件,可是都沒有碰到過那個波蘭男人。

莫非是他並不相信她?所以根本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還是他被克萊因記住並且處決了。

眼看著還有半個月就要到時間了,沈雲疆心裏焦急,又不能表現出來。

她決定再等兩天,實在不行就找機會去那個倉庫探探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