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雖然救了回來,可是一直昏迷不醒,醫生說他自己沒有求生的意誌。
沈雲疆看著病床上麵容蒼白,臉頰深陷的墨爾德斯感覺到心緒紛亂。
妮娜站在她旁邊說道:“說真的,我覺得這樣死了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了。”
沈雲疆沒有說話,她又何嚐不是這麼認為的呢,可是她又深知他必須受到正義的裁決,才能讓納粹的罪行得以昭告天下,讓生者得到撫慰,讓死者安息。
畢竟那數百萬在奧斯維辛、達豪、羅茲等集中營中喪生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何其無辜,何其可憐。
68 第68章 Liebe ma
既然墨爾德斯的病情已經脫離了危險, 沈雲疆就將他帶了回來, 準備親自照料他。
尼娜·伊萬諾夫娜已經在心裏認為他們兩個是一對恩愛的情侶, 想到他們馬上要陰陽兩隔,對她也很是憐惜, 於是大開方便之門。
沈雲疆看著靜靜地躺在那裏的墨爾德斯,覺得他一直這麼昏迷著也不是辦法, 於是問係統說:“有什麼辦法能讓他醒過來嗎?”
係統:“我試試。”
係統說完這句話以後就不見了,而墨爾德斯依然在昏睡著。
又過了兩天,沈雲疆在幫他擦臉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球在快速地轉動, 好像是要醒來的樣子, 於是她就觀察了一會兒,結果發現他又沒有動靜了。
看樣子應該是做夢了, 隻不過不知道他的夢是噩夢還是美夢。
墨爾德斯的頭發和胡須都又長了出來,她想幫他剃一下胡須都沒有辦法,雖然她是醫生,可是休息時間也不允許攜帶那些危險的物品。
她伸出手給他蓋了蓋毯子, 看著他凹陷的臉頰和失去光澤的膚色, 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一副油盡燈枯之態的人曾經是戰場上多麼威風凜凜的指揮官。
沈雲疆小屋的門被輕敲了三下, 她將屋裏簡單製成的簾子拉下,去開了門。門外是威廉·霍森菲爾德, 她今天叫他過來, 需要跟他了解一些更詳細的問題,因為他的病馬上就要痊愈了,如果他又回到勞動營, 他們兩個怕是沒有碰麵的機會了。
“身體好些了嗎?”她問。
“好多了,謝謝。”
“你以後要特別注意,這次因為治療的及時所以沒有發病,但是以後還是會有危險。”
威廉·霍森菲爾德點了點頭。
沈雲疆也知道說這些關心的話隻是徒勞,畢竟在這裏自己的身體是沒有辦法自己做主的。
“你有寫日記的習慣嗎?”她當然是因為知道他有一本日記才特意這樣問的。
“有,不過……後來就沒機會寫了。”
“你可以把你之前寫的給我用一下嗎?”
“當然可以,不過現在沒有在我身上,我把它交給了我的妻子,你送信給她的時候可以讓她交給你。”威廉·霍森菲爾德說著突然想起了,“那封信呢?我在上麵交代一下,以免她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