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失落地轉頭走。路過攤位旁的書店,眼睛卻亮了一下。
書店大門是透明的玻璃,能看到馮長河靠在櫃台旁坐著,拿著本書在看。
世界慢慢走上幾節台階,站在玻璃門門口。
馮長河微駝著背,閑閑地又翻了一頁書。
世界伸手敲了敲玻璃。
馮長河抬起頭來,愣了一下。然後他扣下書,站起來,伸手拉開門。
世界邁步進去,環顧這個小書店。
馮長河在身後說:“這是我朋友的店,他有事走了,我下午也沒什麼客人,就幫他看會兒。”
世界背著手,圍著小書店繞了一圈,又回到櫃台麵前。
馮長河站在麵前看她:“你來找我的?又有什麼事兒嗎?”
世界悶悶地說:“我來還你電鑽箱子。”
“哦。”馮長河低頭瞅了眼,又問,“那箱子呢?”
“我沒帶。”
馮長河都不知該不該笑了。
“你來給我還工具箱,結果你沒帶著?”
“對,我忘帶了。”
馮長河認輸了:“好吧。”
他又重複了一遍:“好吧。那你,要吃點東西去麼?”
世界沒說話。
馮長河感到了她的狀態不佳,之前雖然戲很多,但也算精神抖擻。於是馮長河又打量了她一遍。
世界背著一隻手站在麵前,襯衣已經脫掉扔了,她上身隻穿了一件藍綠條紋背心,肩帶細細的,布料很少很輕薄。
馮長河不由問:“你不冷麼?”
那天下過雨後,就降溫了。一場秋雨一場涼,馮長河都套上了夾克外套。
世界搖頭:“我昨天逛了一天街才找到這件背心的。不好看嗎?”
馮長河猶豫了一下說:“好看。不過也要分季節啊,可以留著明年夏天穿。”
世界說:“我特意穿的。今天我去做一項工作,特意準備了這件吊帶。結果,工作被我搞砸了。”
“很嚴重麼?”
“我不知道。我之前沒有搞砸過工作。”
“那會......失業?”
世界認真想了想,說:“這應該倒不至於。”
馮長河說:“那其實還好。以後工作過程中可以彌補一下。”
世界點頭重複:“嗯,其實還好。”
她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可鬱悶的。
世界探頭看櫃台桌麵上的書:“你剛在看什麼?”
馮長河下意識也伸手去拿:“講二戰的,隨便拿著看的。”
世界看到封皮,《巴黎燒了麼》。
世界輕輕笑了笑:“你也喜歡戰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