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長河皺了皺眉,醒了。
但沒完全清醒,有點分不清夜夢現實。
他模糊看到世界坐在他的腰上,很困惑地移動著找角度。馮長河伸手抱住她的腰,撫摸著她柔嫩的皮膚,他的心底好像化成了一灘水,又像是湧起了一團火。下意識的,扣住她挺動一下腰身。
世界輕聲“啊”了一聲,然後伏在他的身上,好像在緩和適應。
然後她開始好奇的,小範圍的,自己動了動。
然後又”啊“了一聲,繼續趴下緩了一會兒。
馮長河感覺難耐,他已經徹底醒了,但是眼前情景使他更迷醉。他收緊臀部動了一下,世界立刻直起身子:“你不許動。”
馮長河便不動了,他摟著她的腰,問:“......疼?”
世界沒回答。
馮長河撩開她擋在臉前的頭發,輕聲說:“還,沒有帶。”
世界點頭:“我知道。”她趴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很有趣味地笑了笑。
然後抽離,翻身,下床。
馮長河身下包含著的熱度消失了。懷裏裏擁抱著的柔軟也消失了。
他撐起身子,頓了一下:“怎麼了?”
世界說:“我就試一下,原來是這樣的啊。”
她已經走到臥室門口了,笑了一笑:“你繼續睡吧,我要去洗個澡。”
馮長河視線下移,看到自己下身上遺留的幾絲紅痕。
他立刻提好褲子追到臥室門口。
衛生間的門關著,裏麵傳來淋淋漓漓的水聲。
他站在門口,等了很久,終於世界洗好澡出來了。
臥室是舊舊的木地板,客廳是小塊的青白瓷磚,馮長河光著腳,站在木地板和瓷磚的交界線上。他的腳掌寬大,大腳趾很醜,其餘的四指也不漂亮。
世界悠悠看著他。
馮長河終於開口,注視著她說:“我會很認真的。”
“哦。”世界看看他的臉,又看看他的腳,他的腳在地板上移動了一下。世界提醒道:“你沒穿鞋子。”
馮長河眉心皺起深深地豎痕:“我是說真的。”
世界眼看著他的臉變得嚴肅。於是扁起嘴,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我沒有不認真的啊。”
馮長河歎了口氣,他很想抱一下她,但不知什麼阻止了他上前。
他站在原地,又歎了一口氣,然後問:“你是要走麼?我送你。”
世界一笑:“不用。我這就走啦。”
門一開一合。樓道裏傳來挺輕快的腳步聲。
下了幾層後,腳步聲漸弱,然後就聽不到了。
馮長河依舊沒有動,他站了很久。
心裏無奈又酸軟,像被灌入了一壺過期的白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