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最好不要再見到我了,否則你可能就不好了。記住了,我叫F。”
“還有麼?”
“有。不要告訴小E我找過你。”
馮長河沒有點頭,所以沒有答應他。
小醜麵具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道:“行了,你把布袋自己罩好吧,讓人帶你回去。謝謝配合奧。”
馮長河站了起來:“你說完了的話,我有句話告訴你。”
對方帶著麵具,所以馮長河直視著小醜那猙獰的眼睛,“你或許認識了世界很久,也很了解她,但你說得並不對。”
“不是她選擇了我,而是我選擇了她。”
他的聲音很沉穩,像是腳下堅實的土地,之後一切情愫都將根生於此,脈脈綿延。
或許世界找上他的初衷,真的是好奇想要玩一玩。他也有過動搖,有過推拒。但在那天晚上,他看著自己下身遺留的紅痕,聽著浴室的水聲,心卻突然堅定了。他決定打開封閉多年的心扉,決定給自己定下責任,他要認真地去付出努力,他要一步一步走向她。
世界做的,僅僅隻是找到了自己。
但人海茫茫啊,既然相遇,就努努力,別在浪潮中走丟了。
他的心從那晚起就靜了下來。
是他,選擇了她。
小醜麵具坐著沒動。
或許沒聽懂。
馮長河淡淡一笑,從地上拾起布袋。他抖了抖布袋上的灰。
那道尖銳的機械音卻說話了。
“你吃過河蚌麼?”
馮長河轉過頭。
“河蚌肉又軟又嫩,全靠堅硬的兩片殼保護起來。如果不是死了,你見哪個曬在大太陽下的河蚌會主動打開蚌殼嗎?”
馮長河還沒說話,機械音又問了。
“你見過野生的獵豹嗎?”
又是自問自答:“長得挺像貓的嗬,不過到底還是凶猛的野獸。你見哪個野生獵豹會自願住進動物園嗎?”
馮長河皺起眉,望著他的方向。
但小醜麵具顯然不想再交談了,他說完後立刻掏出一個對講機:“談完了,人給送回去吧。”
他擱下對講機後,雙手舉到小醜麵具的紅臉蛋邊,對馮長河做了個手勢。
馮長河還沒反應過來,鐵門被突然打開,幾個混混衝進來,幾人鉗住他的胳膊,一人把布袋兜頭兜腦給他罩上了。
馮長河沒有掙紮,那人套布罩時拳頭磕在他的下巴上,馮長河咬住牙,感覺自己腮側一陣酸疼,嗡嗡直響。
他這才反應過來,那個手勢,是讓他自己提前帶好布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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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長河在路邊下車後,還沒站穩,車就猛地加油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