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說:“哦,我剛回來。”
“出去逛街了?”
“嗯。”
馮長河問:“吃飯了麼?”
世界說:“吃飽了。”
吃糖吃飽了。
“今晚不過來了?”
世界笑了一下:“是不是我不去找你蹭晚飯,不習慣了啊?”
馮長河頓了一下,說:“沒有。”
世界語氣輕飄飄的:“那是不是我不去找你睡覺,不習慣了啊?”
馮長河沒有繼續否認,反倒輕輕笑了一聲:“明天來我家吧,我突然想到了個你一定愛吃的菜。”
“什麼菜?”
“明天中午來吃,就知道了。”
世界慢悠悠道:“那好吧。”
“嗯。”
世界又問:“那你吃飯了麼?”
馮長河說:“我炒好了幾個菜。一會兒熱一下,我吃。”
“哦。”
“你休息吧,明天見。”
世界輕輕一挑眉:“明天哪裏見?廚房,還是床上?”
明知她在調侃,可那語氣卻像是一根撩撥的羽毛,搔在馮長河心尖上一癢。馮長河不自覺漾起笑意,微微無奈道:“行了,掛了。”
打完電話,世界心情徹底輕鬆下來。
她認真洗了個澡,然後出門遛狗子。
靜謐的夜空下,她從27號樓遛到1號樓,又從1號樓遛回27號樓。
小區很安靜,偶爾有車輛駛過,長長一條人行道上隻有她一個行人,一隻黑白花狗在前麵跑。她的頭發濕漉漉的,水珠順著外套後背滑下去,直到回家,都還沒有幹。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整,世界到馮長河家門口敲門。
敲了幾下後側耳聽,廚房“轟隆隆”的響聲停了,然後傳來拖鞋踩在地麵上的聲音。
從腳步聲可以清晰想象出馮長河的運動軌跡,從廚房,到客廳,最後停在門後,馮長河也沒問是誰,直接把門拉開了。
世界笑眯眯地邊打招呼邊往裏走:“準時吧!說中午就是正中午,一分都不差。”
馮長河一伸手把她攔住了,拽到麵前看了一眼:“腦袋怎麼了?”
世界疑惑地望著他:“啊?”
馮長河看著她頭頂,眉毛皺起來。
世界想了想,恍然大悟:“奧,我早上起床沒睡醒,撞門上了。”
“撞這麼大個包?”
世界哭喪著臉:“很大嗎?”
馮長河歎了口氣,伸手把門推上,指指沙發:“你先坐下。”
他給世界拿了杯水放麵前,然後轉身去廚房,在櫥櫃裏翻出半瓶香油來。
他在世界麵前坐下,摳開香油蓋子,倒了幾下在手上。